下滑,有力的手指,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挤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二人掌心黏在一起。

其实,比这更亲昵的事情,两人都做过了,但这简简单单的十指相扣,却叫江晚芙整张脸,顿时红透了,连耳后、后颈、脖颈,都犹如染了胭脂一般,热得厉害。

陆则微微用力,将人拉到身边,江晚芙怕摔进浴桶,空着的另一只手,下意识撑在男人赤裸的胸膛上,胸膛下强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叫她想起在成国公府里,他进门抱她的时候。只是那时候,那声音让她安心,眼下,这声音却叫她不自觉红了脸,面上滚烫。

陆则抬眼看她,见小娘子眼神游移,面上红透了,似乎哪里都不敢看的慌乱样子,一时没有动作,静静看了会儿,眼里泄出几分温柔,缓缓凑上去,轻轻亲着她。

两人气息都有点乱了,江晚芙还乱得更厉害些,她裹得严严实实的,盥室里又密不透风,闷得很,她额上都渗了细细密密的汗。

看她羞得喘不上气了,陆则才适时松开,望着她,“今天,在成国公府上,怕不怕?”

江晚芙被问得一愣,红着脸,先摇摇头,才点了点头,想了想,觉得陆则大约看不懂她的意思,便小声解释道,“刚开始不怕,后来夫君来了,我就有点怕了,但心里很安心。”

她这话有点颠来倒去,说得不是很清楚,但陆则却心有灵犀一般,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没去的时候,她是主子,是宗妇,要护着仆妇,要撑着卫国公府的体面,所以不怕,也不能怕。他去了后,她有人依靠了,便敢怕了。

只是他在,她又觉得很安心。

陆则从不知道,有人能用寥寥几句话,便叫他心软成这幅样子,仿佛她生来就是来克他的一样。

男人闭了闭眼,从浴桶中起身,成串的水珠,沿着他的胸膛、臂膀,落下,最终回到浴桶里。

江晚芙以为他要更衣,正准备去取放在架子上的帕子,却蓦地被他打横抱起。慌乱之间,她下意识去抱他的脖颈,待抱住了才发现,其实陆则抱她,抱得很稳,她大可不必这样怕。

他抱她到盥室内的软榻上。

原本只是方便坐着穿鞋的软榻,躺一个人,尚且算勉勉强强,但若是两个人,便显然有些窄而拥挤,她便不得不坐在他的腿上。

软榻上铺着的绒毯被蹭得乱遭遭的。

……

盥室外,纤云久等主子们没出来,生怕晚膳凉了,心里正着急的时候,却听得盥室的门被拉开,却只有一人的脚步声,也没朝外室走,径直从帐子后,直接入了内室。

过了片刻,世子和娘子才从内室里出来。

纤云忙和红蕖拾掇碗箸,替二位主子舀饭,待弄好了,正要退下去,一抬眼,就见娘子不知何时换了身衣裳不说,细白脖颈处分布着红痕,唇上的口脂也没了,唇瓣却有些红肿,心头一跳,忙低了头,没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