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没有成功吓到太宰君，不过这并不代表月见山早的某些小心思就此销声匿迹了。他向太宰治蓬松而卷曲的头发，以安慰的姿态，伸出了罪恶的手。

“是因为想单独告诉我的某些事情而为难吗？”月见山早轻轻抚摸柔软的发丝，感觉自己的心也变得柔软了，出口的声音也轻柔许多。

他摸了几秒，见好就收，顺了顺乱中有序的发丝，然后先是被打卷的发尾勾了下指尖，又被太宰君握住手腕，把掌心贴在太宰君难得没有被医用纱布遮住的侧脸上。

这样的动作……

温热的掌心紧贴少年皮肤细腻而微冷的侧脸，热与冷的对比让接触时的任何感觉都更加明显。月见山早有心把手抽回，但是此刻他的手好像已经不听他使唤了，所有从大脑发出的命令，传达到手上，也只剩下让手指轻颤的威力。

仿佛察觉到了他的颤抖，太宰治蹭了蹭他掌心。

“阿治？”月见山早轻声呼唤道，“你喝醉了吗？”

太宰治蹭他时，他的拇指抚过太宰治浓黑的眼睫。

他和太宰治同时眨了眨眼，仿佛被拨弄眼睫而感觉到的微弱痒意，也传到了他眼上。

“我没有醉，快点来君。我是清醒的。”太宰治慢慢说道，“我很好。”

不，你看起来很不清醒，也不算好。月见山早心想。

第91章 偏爱

眼睛是脆弱的器官，因此眼周皮肤的柔软程度也更甚周围。

仿佛只要再用一点力气，手指就能在眼角留下痕迹。

但是月见山早一动不动。

虽然很难确定具体数值，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力气不同寻常，万一乱动伤到太宰君怎么办？太宰君可是很讨厌疼痛的。再加上现在身体有点不听使唤，他很怕自己动两下明天本部就要传遍“太宰干部被人照眼眶打了一巴掌”的谣言。

他心如止水，太宰治却要心绪不平了。

太宰治半闭的眼睫下，眼神微妙地变了。

……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应该啊？

然而快点来君就是这么出乎意料的家伙，面对诱惑不仅不为所动，甚至还一直试图缩回手。

太宰治握着快点来君手腕的手指又收紧了一点。他没加多少力道，又很快放松了手指，这动作和醉酒之人毫无逻辑的随意动作没什么区别，不过快点来君还是停住了动作，放任又无奈地问：“怎么了？”

太宰治悄悄看了他一眼，毫不意外地在快点来君脸上看到了“拿你没办法”的神色。

他喜欢这种表情，因为快点来君并不是真的拿他没有办法。比如说现在，以快点来君的力气和对关节的了解，大可以使个巧劲把手收回来，但是却没有这样做。

行动发于思维，又受限于情感这无疑是偏爱。

这个想法让他安心。

于是太宰治道：“没有怎么了，只是突然想这么做讨厌我了吗？”

月见山早想起几个月前的对话。他也做出和那时候相差无几的回答：“不会讨厌你的。”

记忆随着对话出口而被唤醒，那时的心情和语句逐渐从模糊变为清晰。和那时候不同，现在的对话并不隔着遥远的空间，他们对面相坐，月见山早甚至能听见太宰君平稳的呼吸和心跳，还有清楚地看见太宰君眨了眨眼，眼睫被自己的拇指指尖撩起细微的弧度。

然后太宰君抬眼，目光幽深地看着自己，说道：“不讨厌的话，那就是相反的情绪了？”

月见山早：啊呀……

“讨厌”，相反的是“喜欢”。

这回轮到月见山早避开视线了。

但他避得开视线，却避不开记忆在他脑内循环播放。

他真真切切地感到十分不好意思。尚未知道“喜欢”是什么模样时，他就把“喜欢”的“症状”告诉了喜欢的人在太宰君面前回想起这段记忆，对他来说属实和公开处刑没什么两样。

他甚至感觉有点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