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的脉搏有力而健康,不信的话,要摸一下吗?”

他在办公椅旁半跪,用这个示弱的姿势释放了类似于可以对他动手动脚的信号。太宰治仍是不肯看他,注意力却不由自主全部留在他身上。

太宰治不愿动,但是月见山早毫无顾忌地动了。太宰治被他握住手碗,放在他颈侧。他在寻找人体弱点上实在经验丰富,太宰治的手指刚触及他颈部的皮肤,就摸到了颈动脉微弱的跳动。

在能触碰到的颈部皮肤下,是触碰不到的内部奔流着鲜红血液的动脉血管。指尖稍微用力一压,那鲜明的跳动就越发清晰,而倚赖这跳动活着的人则对他露出包容的微笑。

随便做什么都可以。这个微笑仿佛正如此对太宰治耳语。可以再用上很大的力气,看早酱不可避免地感到不适,却仍然努力对他微笑;可以就这样握着早酱的脖颈,俯身亲吻不得不仰头的早酱;可以手指一路下滑,挑开衣领……

不过像这样做了的话,他就完全没有立场生气了!

真是好狡猾的一个微笑!他是不会上当的!

太宰治不舍但迅速把手收回去了,为了隔绝诱惑,他还刻意扭过了头。

只是露出了安抚表情的月见山早:?

看来这次阿治不是贴贴就能哄好的。他苦恼地想,都不愿听我说话了,这要怎么哄啊。

说说阿治感兴趣的话题?他想,但阿治这么聪明,有什么是阿治或许感兴趣却不知道的吗?

月见山早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一件事。

“我认识阿治的时间,可能比阿治知道的要早哦。不是和秋间医生说的,刚巧见到你被人从河里捞起来的那次。”月见山早说,“是比那一次还早一些的时候。”

太宰治回忆了一下。他想起来了,当时早酱说他像“一只生无可恋的青花鱼”!

太宰治更生气了。

但同样的,他也对此产生了好奇,忍不住继续听下去。

“其实偶尔想起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会觉得后悔或者说是后怕。”月见山早把手搭在太宰治腿上,陷入了回忆中。

“那时候在尝试晨跑,每天会放空自己,任意地往各条路上跑。因为不知道要去哪,要做什么,看不到未来的方向,所以跑去哪里都行。一直跑到手机闹钟响起,才停下步伐,按照导航从最短的线路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