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仍然在从这段奇臭无比的记忆下保护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月见山早。
鹤见研:“……好的。”
“换个别的……你对具有先天性疾病的人如何看呢?”
作为先天性白瞳症患者,月见山早这话多少夹带了点私货。
鹤见研眉头一皱,进入工作状态:“如果会影响战斗力,同时没有其他特长,我不建议收编这样的人。”
好认真严肃的回答。月见山早不由也严肃起来,继续问下去:“如果对方是你关系很好的朋友呢?”
“那更该让此人离开。黑手党可不是只靠关系就能站稳脚跟的地方。”鹤见研毫不犹豫地说。
月见山早在笔记上写下“工作中性格严谨冷静,不为私情所困”的字样。
他又问了一些其他工作方面的问题,最后合上笔记,用一个无厘头的问题作为收尾:“你会处理水池里的螃蟹吗?”
“我会上网查找该如何处理的。”鹤见研疑惑地看着他,“您问这个是……?”
“看你好像不太会弄的样子,我想还是帮你处理了再走吧。”月见山早站起来,把袖子一卷,“我手艺可利索了。”
鹤见研懵然地跟着月见山早进入厨房,看见他把还在吐泡泡的螃蟹稳稳抓出,操起剪刀,动作迅捷地避开在空气里扒拉的尖利蟹脚,咔咔几声就把螃蟹迅速分尸。
“……您似乎很擅长做饭?”鹤见研无事可做,只能尝试搭话。
“一般啦,不过对螃蟹确实比较熟悉,有个朋友很喜欢蟹肉。”月见山早一心二用地回答他。
“听起来您似乎交友甚广,真是令人羡慕。”鹤见研不甚熟练地恭维道。
“因为大家都很好,我喜欢好人。”月见山早想了想,补上一句,“不完全是道德意义上的好。这种类型的当然也很好,不过发展成朋友了,对他们来说反而是负担,还是不要靠近啦。”
他“啪”的一下轻松扒开了帝王蟹的坚硬外壳,为了方便取蟹壳内的肉,又把蟹壳掰成一块一块的。
厨房里的交谈比在客厅里还要轻松随意许多,鹤见研一时松懈,喃喃道:“为什么您总是这样乐观,又这样冷静呢?”
“我当然也有悲观和慌乱的时候。”月见山早把最后一块蟹肉取下,垒在盘中,“怎样的情绪都是合情合理的,你可以高兴,可以兴奋,可以愤怒,可以厌恶,可以羞耻,可以嫉妒。喜欢就接受和继续它,不喜欢就改变它的成因。”
“嫉妒也可以吗?嫉妒,甚至还迁怒。”鹤见研像是忏悔那样低垂眼眸,“嫉妒是原罪,嫉妒形成了迁怒。”
“当然可以。”月见山早收拾了螃蟹剩下的不可食用的部分,扔进垃圾桶里。
“但嫉妒是神不允许的。”鹤见研说。
“我不太懂宗教的东西。”月见山早一边洗手,一边随口说,“但是神又不当人,人也不会突然变成神。作为人,没必要强求神的活法吧?还是怎么轻松怎么来啦!”
“……我暂时不能认同您的看法。”鹤见研如此说。但他也没有反驳,而是给洗完手的月见山大人递上擦手巾,“或许,以后我会明白吧。”
月见山早笑了笑:“一直都明白不了也没关系,不用强求!”
他出了门,让鹤见研止步,不用送他。眼看鹤见研还准备继续送,他无奈道:“实在要送就目送吧,反正你也看得到我往哪去了。”
“果然早就被您发现了啊。”鹤见研并不意外地说,“下次会做得更隐蔽的。”
月见山早:“这种时候不是该说‘下次不会了’吗?!不要得寸进尺啊鹤见!”
第49章 一次都没有
听到以后都不用“玩游戏”的消息时,沢田纲吉正瘫在地上大喘气,他身边坐着也累得发喘的月见山早,闻言恭喜地拍了拍他肩膀:“阿纲也要进入新的学习阶段了呢。”
刚松了一口气的沢田纲吉,下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