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月见山早也看着那只小鱼。
“我知道,这不是快点来君的瞳色,我记得的只要你想,你能有任何颜色的眼睛。”月见山早怔怔地看着太宰君露出了很柔软又有些落寞的神情,“只是这个晚上、只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有着这样的一双眼睛,所以……才觉得它也特殊了起来。”
塑料袋遮住了一部分视野,太宰君的脸也被塑料袋挡住了些,那落寞经过塑料袋里的水,渐渐从他脸上模糊了去。只有那注视自己的目光是不变的,纤长浓密的眼睫眨动,闭上前是这样的目光,睁开后依旧。
月见山早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口说话的:“……以前戴这个颜色,是因为妈妈说橙色是向日葵的颜色,是没有太阳刺眼,又比太阳更触手可及的颜色,所以下意识会戴这个颜色的。”塑料袋不知不觉间就被放下,阿治的脸清晰地出现在月见山早视野里,“以后会更多地戴这个,因为妈妈,还因为这条小鱼,因为阿治。”
他说:“不止是这个晚上、不止是现在会有这样一双眼睛。
“以后也会站在你身边,用这双眼睛注视着你。”
第57章 花火
月见山早和太宰治并排坐在高处山坡上。现在快到花火开始的时间了,广阔的天幕已是一片暗沉沉的深蓝。
灰白的云如雾一样蒙在天幕的边缘,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远处行走。耳边响起轻微的簌簌声,才后知后觉感受到轻柔拂面的微风。
来这里后不知不觉就留长了的发丝被风吹起,向耳后拂去,皮肤上传来轻微的痒意。月见山早把鬓发别到耳后,看向太宰君:“要把面具摘下吗?这里很暗,就算被看到,也不会被认出来。”
两秒之后,太宰治才迟钝地转头看着月见山早。这里的风吹得很舒服,周围又是一片平和惬意的安静,他不自觉就走神了,没太听清快点来君说了什么,恍惚地笑了一下,发出疑问的声音:“嗯?”
月见山早向他伸手,手指在他脸侧停了一秒,见他没有躲避的意思,才摸索地从面具边缘顺着系带往后摸,穿过蓬松柔软的发丝,摸到绳结。
头发被触碰的感觉让太宰治回过神来。他想侧脸看着快点来君,不过他转头的话,快点来君就要更靠近他才能够到绳结,或许会直接扑到他身上也说不定。
这样还是……稍微有点太近了。
现在还没到可以这样接近的时候。快点来君看他的目光还是一片赤诚,没有杂质,也没有他期待又害怕的东西。
或许他应该向反方向转头,让快点来君能看到系在脑后的绳结,方便快点来君解开它。
但是这样就看不到快点来君了。
于是太宰治一动不动,只一双眼睛转向身旁的快点来君,从面具眼孔的空隙中看着快点来君专注地摆弄那个绳结。
这实在是一个系得很紧的蝴蝶结,月见山早单手有些解不开,于是稍稍侧身,更靠近太宰君,用另一只手作为辅助,才扯动了活绳,一点一点把系得结结实实的蝴蝶结扯散。
面具有了滑落的迹象。太宰治闭上眼睛,任由那块用红颜料勾勒出艳丽轮廓的狐狸面具从脸上落下,掉落在腿上,然后滑落在身侧,长长的系带在草地上散乱地蜿蜒。
月见山早把半脸狐狸面具拿起,递给睁开眼睛的太宰君。观察了一会儿现在的太宰君后,他突然说:“面具还是有点闷,而且边缘压出红痕了。”
太宰君抬手摸了一下有些潮闷的上半张脸,食指指腹按压在眼尾旁的皮肤和颧骨附近留下的印子上,感受了一下皮肤的状态,无所谓地说:“明天不会有印子的。”
月见山早也伸手按了一下面具短暂留在太宰君脸上的印子。确实是很浅淡的痕迹,到明天后什么也不会留下。
只有记忆里会留下微不足道的一点感觉。
“阿治……”月见山早刚想说些什么,从远处倏然传来花火升空的尖锐声音,他一时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仰头看着花火在高空炸开漫天星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