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管发出扭曲的吱呀声，被扯开足够大的豁口后，月见山早伸手把防弹玻璃掰拧变形，然后把枪抵在司机眉心。

“怎么会这样！”司机发出震惊的喃喃，“你不是应该被迷药放倒吗，为什么还有这样的力、呃啊！”

司机被打晕过去。月见山早检查了一下，或许是自信能万无一失的缘故，后槽牙没有□□，可以放心带回去拷问。

“他死了吗？”靠在被破开的窗边的夏油杰突然问。

“没有，只是把他打晕了。”月见山早说完，意识到什么，“你介意这个吗？”

“……只是觉得，这个人的罪行没到要夺走生命的地步。”夏油杰盯着被月见山早从前座扯到副驾的司机看了一会儿，又移开视线，看向窗外，“不，不用管我，月见山桑按照你们的规矩来做就可以了。”

“你们黑手党也有自己的规矩，不用管我。”他又重复道。

月见山早先把车窗和车门解锁了，让夏油杰下车，然后捣鼓起了其他按钮，试图把还在释放迷药的机关破坏掉。他隔着破烂了的车窗玻璃和夏油杰说：“我们的规矩倒也没到一定要杀掉这个人的地步，一般是留着回去问出情报当然杀掉也可以，就是后续情报收集会麻烦一点，只要不会影响终局就无所谓，规矩没定那么死。”

持续释放气体的机关在他按下某个按钮后被关上。

月见山早也下车，给鹤见研打电话：“鹤见，开车来列车车站这边接我和另一个人，以及安排一下把这里的一辆车拖走。嗯，对，刚刚遇袭了，不是杀手，似乎是想把我带走到哪里去。只有一个司机，对方人手应该不太够，不过你谨慎一点。”

交代了一番后，他向倚靠着车、似乎不太站得稳的夏油杰走去。

“抱歉，把你卷进了这场袭击里。”他边说，边伸手打算扶住夏油杰，“还能走动吗？”

“没事，意外而已。我可以站稳，谢谢。”夏油杰拒绝了他的搀扶，自己站好了。

“附近有便利店，等我下属过来接管后，我们可以先走。到时候你要去便利店先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吗？”月见山早打量了周围之后问夏油杰。

“不用了。”夏油杰依然是拒绝了。

“……”月见山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说，“要聊聊吗？反正现在我们也没法离开。”

不等夏油杰回答，他自说自话地接下去：“如果有心事的话，可以隐去细节告诉我。虽然我不一定能给出解决方法，但是一般来说，倾诉之后心里会轻松一点。当然，只是建议而已，你不愿意就当无事发生吧但是想说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

他看向夏油杰：“尽管只是临时又短暂师生关系，这样或许交浅言深了点；不过我认为，既然成了老师，就需要对学生负责。我会尽可能帮助你，就像我遇到的好老师那样。”

他平静地和面无表情的夏油杰对视。

虽然是黑手党，但是月见山早出人意料的有一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或许是比旁人浅淡的瞳孔功劳？夏油杰如此猜测。

“谢谢。”夏油杰再次道谢。他虽然没拒绝，但是也没开口，垂下双眼，盯着面前的水泥路，一副不愿交流的样子。

不过那些月见山早看不见的、悬浮环绕着他的咒灵，在夏油杰道谢之后，都在夏油杰的操控下离开了。

这次的意外大概确实是意外……至少，没从月见山早身上感受到恶意。夏油杰心想。

月见山早的下属来得很快，这让两人间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

夏油杰看着那个叫鹤见的男人有条不紊地指示其他人去拖车、排查周围的可疑人士等等，并且为月见山早和夏油杰安排了送他们回去的车辆。

“真的可以直接坐车回去吗？不用休息一下或者吃点什么补充体力吗？”月见山早又问了一遍，“我的体质稍微有点特殊，能够以比常人较快的速度恢复，夏油君如果以我的状态作为参考，或许对你的身体健康并不合适。”

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