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眉微微拧起,云栀拿不准此时郁柏泽在想些什么,刚想在他手里把卷子拿过来,便听到郁柏泽盯着那张试卷,态度不冷不热,突然讲:“不是故意撞进我怀里,还是……不是故意的成为我的姐姐。”
天冷了,连楼道里都是暖的。
可云栀却觉得她身处数九寒天那般,肩头是落雪,这昏黄灯光也是那零落飘雪。
手指猛地蜷缩,云栀呆愣愣地看着郁柏泽,可这表情也只是在她脸上待了一瞬。
她迎着郁柏泽的目光静静看着他。
如实?还是继续说谎?两个念头在云栀心底升起。
时间沙漏仍然在快速流逝,她也只是短暂停顿,而后闭上眼睛将脑袋里的一切清空。
“这个问题有意义吗?”云栀盯着他的瞳孔转转眼珠,猛然伸手把郁柏泽手里的试卷抢了过来,站起身,语调里是前所未有的冷静:“郁柏泽,我可以告诉你,但有意义吗?”
郁柏泽蹲在地上的身影一僵,还保持着被云栀抢走试卷时的动作,好似没有听见云栀这几句话,只是在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
指甲都陷进掌心里,那脆弱屏障很快就会被打破,云栀冷眼冷心看着郁柏泽发顶:“郁柏泽,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其实早就想到今天两人会不欢而散,可她没想到竟然会在楼道里因为这个问题而变得僵持。
灯光忽然晃起来,整座房子里没有任何声音,她能听到的只有自己微弱的呼吸。
如今,两人之间微妙的平衡彻底被打破,一面裂痕无数的镜子彻底崩裂,碎片溅满在地面上,云栀走上去的每一步都被扎的鲜血直流。
她又说,只是这次声音里带着被自己强压下的颤抖:“你找我确认这些没有任何用处。”
说罢,她也没期待郁柏泽会讲些什么出来,毕竟他恨透了她。
云栀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就要回自己房间,可刚转过身她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怒吼:“那我算什么!你告诉我,我自始至终算什么?!”
屋外的犬开始沸腾。
郁柏泽站起身胸腔剧烈颤动,他盯着云栀:“云栀,那我算什么?”
眼眶有些红,郁柏泽喉咙不自觉滑动,可他仍然觉得喉咙干痛。
眼前的女孩明明近在咫尺,明明他离她很近,明明她的心思最好猜。
可……
他半张着嘴巴想要出声,可……可千言万语汇在一起,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以前的那些都是骗他的,是吧?
要不然有那么多次机会告诉他,她为什么不说呢?
“云栀,你……”郁柏泽嗓音沙哑,眼泪不断在眼眶里打转:“你一直在骗我是吗?”
屋外的犬不知被谁安抚,声音渐小,连带着屋内也被静默罩上一层面纱。
云栀说出的话明明是那么的惹人气愤,明明是那么清楚,可郁柏泽脱口而出的质问却是那么的卑微:“对你的好,你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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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晴。
窗外阳光分外美好,在这湿冷冬天显得格外珍贵。
云栀仰着头仔细感受着日光打在身上的感觉,她许久都没有晒过那么好的太阳。
距离两人那次分崩离析的谈话已经过了一周。
这一周云栀依旧是周末去到郁家,可她再也没见到过郁柏泽。
郁时序告诉她,郁柏泽是去外地参加比赛,不是因为不喜欢她。
可云栀知道,郁柏泽是因为自己才报名参加了这次的竞赛。
“栀栀,下节体育课要不要去啊,今天天气蛮好的。”苏嘉言一屁股坐在位子上戳戳云栀胳膊,小声问着。
她知道这几天云栀心情不好,做事讲话也都格外小心。
云栀瞧着头顶的光圈出神,苏嘉言喊她第二遍她才回过神来,她转头看着苏嘉言:“嗯,今天天气好,去吧,再逃课说不过去了。”
苏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