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封霜倚着柱子,想着天亮后或许能找到一点止血的药草给七伤用上,半身高的杂草还能为他们挡挡风寒。
然而又冷又饿,身上湿漉漉的,又要担心七伤的状况,封霜睡得并不安稳。
小盘子道:“公子你安心睡,我来看着七伤哥哥。”
封霜摇摇头:“算了,我撑得住。”
雪下的不大,很快又停了。
天微微亮,封霜借着熹微的光芒,在林中找到了几味止血治伤的药草,还好他上辈子有荒野求生的经验,对于这些野外知识并不陌生。
要不然真是等死了。
将他们捏碎了用汁抹在伤口上,为七伤重新包扎好。
封霜再次背着七伤踏进浓密的林中。
他感觉自己的肚子越来越痛,从昨夜便隐隐作痛,本以为是受到惊吓的正常反应,今天这种痛更明显了。
封霜咬了咬牙,在走了一上午后,找到了林中一处破败的小木屋。
他实在走不动了。
这座木屋看起来也是荒废多年的。
但至少有四壁茅顶,算个遮风挡雪的地方,封霜累的瘫在床上。
小盘子见他脸色苍白,道:“公子,你怎么了?”
“……我肚子痛。”
“你是不是要生了?”
封霜闭着眼睛摇头:“我不知道。”
说实话,他害怕,他现在只希望圣上在他身边。
女帝如果知道自己不见了,一定会很担心吧。
流云镇,案前的若帝神色凝重,手中朱笔顿在空中,今日心神不宁,封霜一走,她的思绪便散乱起来,早知道就该把人留在身边。
那样也好过看不见摸不着的担心。
十余骑快马在热闹的街上飞奔而过,银鞍铁蹄,整齐划一,连空气都微微扭动起来。
惊得百姓慌忙四散,正想破口大骂。
但凝目见那猎猎的金红色旗帜,顿时明白那是鼎鼎大名的火钧营,是当今平王的麾下。
火钧骑停在了流云镇府衙前。
“圣上,圣上,来了……”节度使匆匆赶到府衙后书房。
“什么?”
“是平……”
“是我!”一道沉中含清的女声响起,随之一个身影已踏进房中,行步如风,双眸夺光,看了一眼案后的若帝,“恭敬”地挑眉:“见过圣上。”
节度使也道:“参见平王。”
“你来了。”若帝倒是一点不惊讶。
来人着金银丝云雁如意纹蜀锦衣,外披羽缎斗篷,一双云纹黑底轻靴,容光冷傲,贵气逼人。
“听闻圣上在流云镇微服私访,故斗胆前来一叙姐妹之情,暌违日久,圣上龙体可安好?”平王微微低头,神色却很傲然。
“好。”
“听说锦国皇子即将为圣上诞下帝女,恭喜圣上了。”平王把羽缎斗篷解下,随手一送,正好落在衣架上。
一想到封霜,若帝冰冷的目光变得柔和,同时心头的不安越加沉重。
“怎么?圣上不打算将妹夫引荐给皇姐看看?可不要藏娇。”平王随性而坐,从太师椅边上执了盏冷茶。
她还真是有些好奇,自己那一向冷心冷情一心扑在国事上的妹妹究竟被哪个男人勾了心。
“霜儿即将临盆,朕让他先回宫了。”
平王笑道:“看来倒真是亲密。”
“圣上!”一天星骑面色惊慌闯进了书房。
若帝见她模样,便知出了大事,猛的站起身。
“江上传来天星骑信号,大船在江上遇到刺客袭击,船上天星骑全部牺牲,封贵人……”
“说!”
“封贵人失踪,下落不明。”
天星骑颤道,见上位者没有动静,忍不住抬头,见若帝双眼一瞬赤红,雷霆射电,使人见之惊恐,汗毛直竖,肝胆俱颤。
“圣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