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据此人供述,其果然不是真正的骁戈使臣,真正的使臣早在敖江时候便被杀害,圣上当年扁沿一战破了锦国十万兵马,这些人便是扁沿败后的残将余党,当年她的部分属下流窜到了敖江地带当了山匪,在劫掠使臣时知道了使臣的身份,才谋划了冒牌行刺一事。至于封贵人与此事有何关联,此人却并没有说出所以然来。”
其实整件事如何,明眼人心中都猜到几分。
只是如今封贵人对圣上而言非比一般,尤其现在这时候,若帝如同隐动的天雷火山,封贵人就是火山上压制火山喷发的薄薄岩层,轻易碰触不得。
天星统领也不能傻到去撞枪尖上,于是三言两语,避重就轻。
“朕只需要知道解药在哪!”若帝袍袖一挥,声音带着几不可察的暴戾。冷冽的气息似冰剑一般,
天星统领心底一凛,若帝平日虽冷酷却自持沉稳,却从不曾如此暴戾。
空气变成厚重的石块压的人喘不过气。
一旁的狱卒们面色如土,连呼吸都紧紧收着。
若帝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折磨到扭曲的人,那首领一见到她,吓得浑身发抖,灰色眸珠尽是恐惧。
“朕要解药。”
天星统领把她舌头上钉子拔下,让她发话。
首领却只是发抖,双眼凸出,声音囫囵:“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若帝看着她疯癫的模样,抓住她的衣襟,眼里漆黑透着狠劲:“告诉朕!朕饶你不死。”
首领突然安静下来,双眼近乎疯狂:“用来对付若帝的毒,怎么可能有解?!”
若帝咬住牙根,脸部线条紧紧绷着,双眸布着丝血,最后亲手掰断了她的颈骨。
承乾殿内窗户皆封起了日光,火炉里已燃起熊熊火焰,盛夏的天气,凤监们呆在外边都被这炽热的温度烙得汗如雨下。
然而里面躺着的人浑身冰如冷玉,肌肤全然没有温度,如果不是还有微弱呼吸,几乎与死人无异。
若帝抱着他,想起平日里她的霜儿总是一边喊热,一边跑来亲近着她的身子,双手绕着她的腰,口中喃喃喟叹着,很快又会不知足地用脸颊贴着她的脸颊。
那时他身子暖乎乎的,可不像现在那么冷。
若帝抱住他,思绪翻涌,低声轻叹。
怀里的人忽然发抖,牙齿打颤,若帝连忙抱紧他:“霜儿?”
女帝受玉龙涎的影响,身体常年寒冷,自然与封霜体内冰心石的阴寒互相排斥,她抱着他,只会让他更难受。
意识到这点,她心中更沉。
若帝将他放回床上,却被人紧紧拉住了袖子。
“銮……”封霜口中艰难的开口,眼睫颤动,上面有凝结的霜晶。
若帝见他忽然开口,正欣喜若狂,原先短短的失落也被覆盖,抓住他的手:“霜儿感觉如何?”
封霜觉得自己被厚厚的冰层覆盖,浑身冰冷麻木,骨头也冻僵了,连呼吸都让他肺腑结冰。
他好像变成了一条冰棍。迷迷糊糊中听见若銮在唤自己,他只想紧紧抓住她。
若帝抱着封霜,擦过他嘴角,见他痛苦的皱眉。
她手心抚过他鬓边:“霜儿放心,有朕在,你不会有事。”
恍惚间他被若帝抱起来。
“圣上……您要带封贵人去哪?现今快要上朝了。”李总管急唤的声音。
曙光微熙。
奉先殿,案上的长明灯被风晃了一下。
封霜躺在旁边柔软的蒲团上。
他听见若帝在先帝灵位前说道:“原谅朕登基以来还不曾为您上香,也并非不孝,只是知道母皇一向恨朕,所以不来扰您清净。十个女儿中,朕是您最讨厌的,偏偏也是您最讨厌的女儿夺得了帝位。”
他听见若帝感叹的声音陡然冷冽起来:“母皇,父后,朕今日是来求你们,请您二位在天之灵保佑霜儿,还有若家在上的列祖列宗们,一定要好好保佑霜儿,他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