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养妈。

但是这种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和从老爷子口中说出来，是两码事。

她面上不显，心中却已经竖起了警戒。

“孩子看过性别了吗？”

老爷子又问她，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但是怎么看，都有几分渗人。

许听雨撒了谎，“看过了，是个女儿。”

她知道老爷子重男轻女，不止一次被祁芮熙诟病过这一点。

果然，这么说之后，老爷子的脸露出了几分轻蔑之色。

她不动声色，也没有主动开口，而是静静地等着老爷子接下来的话。

倒是旁边的刘宁有些坐不住了，率先发难。

“说你不争气还真是不争气，隔了这么多年才怀了孩子，竟然还是个女儿，真是没用。”

“亏得时风还这么在乎你，把你藏起来给你安胎，你是不是骗他了？”

这话让许听雨十分不舒服。

反正都要撕破脸了，她便无所顾忌地回怼了回去。

“你也是女人，也生了女儿，难道这就是没用吗？”

比起男人的重男轻女，女人的重男轻女才是最让人无语的。

刘宁如此，章秋也是如此。

她们自已也是女人，却只当自已是男人的附庸。

帮着男人一起贬低女人。

刘宁似乎也没有料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敢顶嘴。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站起来，似乎是想来扇她巴掌。

但是又想到老爷子还在，所以她又硬生生地坐了回去。

“呵，死到临头还在嘴硬，现在许家除了债务还剩什么？钱没了，人也没了，啧啧。”

她知道别人哪里最痛，就专门挑别人痛的地方挖苦。

如果她不提许家人没了还好，提了，越发让许听雨迸发出恨意。

“所以，我爸爸和我弟弟出事，都是你们的手笔，是不是？”

她紧紧地盯着刘宁，几乎要呕出血来。

刘宁显然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是她还是很快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你家死了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说完了又嫌不够似的，接着补充。

“要怪，只怪你家人命不好，听说跳楼死的，下去以后连重新投胎做人的机会都没有。”

“另外一个更惨，啧啧，年纪轻轻的，让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是罪不可恕。”

“要我说啊……啊，你疯了，你竟然敢打我。”

刘宁没有说完，就被突然起身扑过去的许听雨甩了一个巴掌。

她虽然有七个月的身孕，但是在这一刻爆发了潜能，竟然十分灵活，连扇了对方好几巴掌。

在被人拉开之后，许听雨红着眼，笑得十分畅快。

“这几巴掌，一巴掌还你当初抽我的鞭子。”

“剩下的，都是替我爸和弟弟打的，刘宁，你既然这么迷信，那你可知道，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她被人钳制着胳膊，压在了沙发上。

刘宁的双颊都红肿着，更是疯癫般要报复回来。

但是她还没碰到许听雨，就被老爷子呵斥住了，“够了，还觉得不够丢人吗？还不给我上楼去？”

这两年刘宁做事越发乖张不得礼数，早就让老爷子心生不满了。

要不是她是三个孙子孙女的亲生母亲，早就被赶出祁家。

刘宁也知道老爷子的手段，一个字都没敢说，狠狠瞪了许听雨一眼后，悻悻地离开了这里。

许听雨的胳膊生疼，可她倔强地不肯哼一声，只是皱眉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我只想问你，当初是你们家先表达了联姻的意愿，甚至不惜带着祁时风上了一次又一次的门。”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我许家的家业去的？如今这一切，又是不是都是你们祁家的手笔？”

她隐隐有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