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床沿,哭得不能自已。
哭着哭着,房门突然被推开,月嫂抱着游游走进来。
“许小姐,游游突然哭,怎么也哄不好,可能是想妈妈了,你抱抱他吧。”
游游确实在嚎啕大哭。
他被照顾得很不错,哭声嘹亮,如果不看个头,完全不像一个早产的孩子。
许听雨连忙止住哭,小心翼翼地接过游游。
或许是母子连心,游游在她怀里扭动了两下,果然不哭了,而是睁着眼睛,咕噜噜地看她。
许听雨刚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滑落。
她知道,老爷子说的每句话都没错。
凭她自已,根本没法照顾这个孩子。
一旦失去祁家太太这个身份,那些债权人就会如饿狼般扑过来,将她撕碎。
她自身难保,又何谈照顾一个早产的婴儿?
况且,连祁时风都妥协了,她在这个家里,更是无人可依。
前几天,她在病房里见了刘宁。
她在她警惕的目光中,绕着婴儿床走了好几圈,看着熟睡中的游游,眼中竟有几分喜爱。
甚至最后,还说了一句,“跟时风长得很像。”
许听雨没有搭腔,就那么警惕地看着她。
生怕她突然发病,将孩子抢走。
毕竟她能出现在这里,说明这些看守的人里,有很多都是老爷子的人。
刘宁却没有如她想象得那样暴躁。
大概是确定了她的下场,所以刘宁的心情很好。
她从游游身上收回目光,好整以暇地坐在了沙发上,开口第一句,是,“时风同意了离婚。”
有些滑稽,她的丈夫同意了离婚,竟然是由婆婆来通知她。
但她知道刘宁在等着看她失态,所以她竭力稳定着情绪,“好,我要游游的抚养权。”
“许听雨,你还在做梦,从你怀上他那一刻,你就该知道,这个孩子不属于你。”
刘宁冷嗤了一声。
许听雨不敢相信,“他是我生下的,怎么会不属于我?就算是起诉离婚,在哺乳期的孩子,抚养权也归我。”
刘宁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还想起诉离婚?时风真是将你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她那样不屑又嘲讽地看她,像是看什么臭鱼烂虾。
“祁家要这个孩子,不是因为觉得你生下的孩子有多高贵,将来时风定会另娶,他也会有其他的孩子。”
“但是,他的血脉不可能交由外人抚养,祁家毕竟传统,到时候孩子被你养歪了,是处理还是不处理呢?”
许听雨和祁时风还未离婚,但在刘宁心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她丝毫不顾及情面,就这样跟她讨论起了祁时风的下一段婚姻。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就让许听雨心头发冷。
她脸色发白,突然道:“所以,祁野也是这样被夺到你身边?”
不允许血脉外流,所以跟封建社会时期时,将小妾生的孩子放在嫡母名下养一样。
甚至,比封建社会,更下作。
毕竟,她是祁时风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个孩子,若是放在古代,也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可他们打着封建的旗号,做的全是只利于自已的事情。
他们夺她的孩子,将她抛进深渊,还要找出种种理由。
更可怕的是,祁时风答应了。
她咬唇看向摇篮里的游游。
一想到他将来可能会是祁野那个下场,她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她更不能将孩子给他们了。
刘宁听了她的话,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你想象力倒是丰富,但是叫你失望了,祁野也是我亲生儿子。”
顿了顿,她又接着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祁家就是这么残忍,能者上,庸者下,劣者汰。”
“他从出生就体弱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