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的,可以爆出来了。”
“祁时风这人狡猾,你一定要万般小心,就算失败,也不能被拖累进来。”
电话那头,沉晏的声音还是漫不经心的。
“你怎么样?”
许听雨仿佛可以看到他那副潇洒恣意的样子,烦躁的心情有几分平复。
“我还可以,另外,可不可以帮我查一个人?”
她对刘宁的话并非全信。
既然现在准备要撕破脸了,那当然要弄个清楚。
按理来说,跟祁家作对,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她被困在这里又八十天,就是因为一直觉得没有找到那个可以一击毙命的方法。
她不敢轻举妄动。
不然所有帮她的人,都要倒大霉。
可现在,那份协议的存在,还是让她慌了阵脚。
她隐隐觉得,永远都不会有准备得稳妥万无一失的时候了。
那不如冒险一把。
沉晏那边答应下来,挂断电话之前,让她注意休息,一定要养好自已的身体。
等她将手机重新藏好,坐在沙发上时,一抬头,看到了梳妆镜前的自已。
镜子里的人,面色红润,顾盼生姿。
她的身体确实恢复得很不错。
她拚命吃饭,拚命锻炼,可能比怀孕之前那段昏天黑地的日子,还要健康。
为的就是有一天,在带着游游离开的时候,不会拖后腿。
她甚至都不允许自已沉浸在不好的情绪里太久。
那样非常伤身体,每次遇到事情,就会立马哭出来发泄。
所以那双眼睛里,并没有显露太多的痛苦。
连她自已都仿佛能骗过去。
就在许听雨对着镜子发呆的时候,邹羽在外面敲了敲门。
“许小姐,下去散步吗?”
每天下午五点,她会在邹羽的“陪伴”下去楼下溜达一圈。
美其名曰“散步”。
实际上,也是叫她看看,这里的戒备有多森严,她别想动逃跑的心思。
许听雨装作不知,在花园里又跑又跳,最后累得不行,坐在了秋千椅上。
邹羽就在不远处站着,一动不动,在渐渐昏暗的光线里,像是一尊雕塑。
真难搞定啊。
要是能搞定邹羽,她的逃跑会非常顺利。
只可惜,这人不上当。
不管她怎么暗示,怎么套近乎,对方丝毫不为所动。
只会冷冷冰冰地喊她,“许小姐,散步吗?”
除此之外,几乎不会跟她说话。
她有点羡慕这样的人,目的明确,纪律鲜明,一切按照自已的原则来,不会让自已陷入情绪的陷阱里。
不像她,总是会被情绪左右。
她心头有股烦躁,不知道如何发泄,便伸手去够旁边的月季花。
这里种了很多的月季,开得很漂亮。
她折断一支,拿在手上把玩。
揉烂花瓣时,会有暗红色的汁水浸出来,染脏了她的手指。
她浑然不觉,想事情入了神。
随后指尖便传来了一阵刺痛,是茎秆上的刺,划破了她的指尖。
有些痛,又让她有些莫名的快意。
烦躁的情绪消散了一些,她怔怔地看着冒出血珠的指尖。
然后又用力按住了那根刺。
痛意从指尖传来,终于驱散了心头的躁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