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满是妒火,烧得她有些癫狂。

可她对面的许听雨永远都是那副淡淡的样子。

不管她到她面前挑衅多少次,她都从来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过。

哪怕是此刻,她也还是那样平静地看着她,问她没见过她真正春风得意的样子吗?

甚至眼中还有几分不解。

“许听雨你凭什么?你现在家里破了产,母亲住在精神病院,父亲和弟弟都死了。”

“你凭什么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这里?”×?

谢语终于彻底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将最妒忌的那一面,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是啊,凭什么呢?

这个女人的人生都已经一脚踏进了魔鬼城了,凭什么她还是这样高高在上的?

甚至,对她诸多不满的刘宁和祁老爷子,也因为孩子的原因,迟迟对她没有下死手。

她仍旧是名正言顺的祈太太,祁氏的总裁夫人。

甚至,祁时风为了她,跟老爷子斗得死去活来,几乎要褪一层皮。

她却还是这样岁月静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许听雨陡然被人提及父亲和弟弟,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缩了起来。

可她仍旧保持着冷静,问她,“我为什么不能坐在这里?你这个凶手不也像是个没事人吗?”

她那双总是亮晶晶,藏着笑意的眼睛,此刻似利剑,破空而来,冷冰冰地落在谢语身上。

谢语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很快便换上错愕愤然的神情。

川剧变脸都没有她快。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家破人亡,就胡乱攀咬?”

她这句话落下,窗外突然响起了一声惊雷。

已经是初夏,天气也变化莫测起来。

许听雨陷在沙发里,放在膝头的手指已经松开。

“是吗?你不会真的觉得,你那个不学无术的表哥做事很稳妥吧?”

“还有,害死我弟弟,你们姐妹俩晚上睡得着吗?”

“我弟弟这人性格执拗,睚眦必报,可不会轻易放过伤害了他的人。”

随着不断的惊雷响起,天色也暗了下来。

屋里没人开灯,许听雨背光而坐,一张小巧的鹅蛋脸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楚表情。

谢语震惊地看着她,还来不及说话,便听到许听雨又说了下去。

“哦,睚眦必报,是我许家人的性格,谢语,你且好好活着吧,别总上门来挑衅。”

“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们这些刽子手,都拖下地狱的。”

她看着谢语的目光很淡,简单来说,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谢语最容易被这样的目光给激怒。

“生意场上,技不如人,那是你父亲的问题,关别人什么事儿?”

“至于你弟弟,那更是命不好,跟我姐妹有什么关系?”

“还有,许听雨,我今天来不是跟你逞口舌之快的,我只是好心来通知你,你这个身份,保不住了。”

谢语语速很快,如果不是她知道有保镖,可能她会直接动手。

毕竟这个许听雨实在是太气人了。

许听雨听了她的话,也不恼,甚至还微微点头,思索片刻,道:“所以你是接任者吗?”

她语气平平,落在谢语耳朵里,却全是讽刺。

谢语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她好歹也在名利场里滚了几圈,自然知道自已入不了祁家的眼。

今天能通过刘宁的关系坐在这里,不过是因为刘宁需要她过来给许听雨找点不痛快。

至于等到祁时风跟许听雨离婚了,祁太太的位置,也不会落在她的头上。

许听雨这就是在嘲笑她。

笑她守了多年,仍旧是为别人作嫁衣。

她怒了,看向许听雨的目光平白添了丝狠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