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矜贵注意细节的祁总,就算是睡觉,也不会任由自已睡得睡衣凌乱。

再加上眼尾发红,时不时低咳一声,以及刚才握住他手腕时,过热的体温……

他也生病了吗?

许听雨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这父子俩都生病的话,那很有可能是流感,而且祁时风看着要比游游严重多了。

她的愧疚之心再起,并且成功转移了一部分到祁时风的身上。

“你、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她在自已的包里一阵摸索,随后朝床边走了两步。

其实祁时风一直没睡着,毕竟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自已面前。

他恨不得将她抱进怀里,压在身下,继续刚才被打断的梦。

可他知道他不能,在梦里,他可以仗着那是假的,对她用一些强硬的手段。

但是在现实里,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那就是再一次将她推走。

他只觉得头更疼了,也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许听雨见他不说话,怕是真的很不舒服,便也没想那么许多,直接一步走到他跟前,伸手摸向了他的额头。

触手滚烫。

“你疯了,这么热,有没有吃药?”

许听雨被烫得指尖都蜷缩了起来,收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从他胸口划过,痒痒的。

其实他吃过药了。

就是吃了药,刚睡下没多久,就被门口的哭声吵醒了。

结果一开门,就看到刚才还在梦里跟他抵死缠绵的人蹲在那里,哭得梨花带雨的。

但他现在突然不想实话实说,只是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不用你管,我死了,你不是更开心吗?”

这是什么话?

许听雨被这哀怨委屈的语气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是挺开心的,到时候游游的抚养权归我,我可以给他找个年轻帅气的爸爸。”

她轻哼了一声,没有半点要“娇惯”他的意思。

听到这话,男人身体一僵,很快就转头看了过来。

原本委屈愤怒的眼神,在看到许听雨的那一瞬间,就更委屈愤怒了。

“你戴上口罩是什么意思?害怕我亲你?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禽兽吗?”

“不对,你竟然要给游游找个后爸,还年轻帅气的,你是嫌弃我吗?”

他眼尾更红了,支起的上半身因为愤怒,胸口不断起伏着。

原本就若隐若现的肌肉越发明显。

还怪好看的。

许听雨的目光很快便从肌肉上收了回来,冷哼一声。

“我什么时候说害怕你亲我了?是你脑子里都是这些吧?”

她最近工作确实很多,还一堆乱七八糟的新闻,她出门包里都备着口罩,本来是用来防止被拍的。

现在祁时风很有可能是流感了,她跟他在一个空间,当然也要注意了。

万一真被感染上,她不要工作啦?

不过对着一个难得生病,大概率已经病得脑子不清醒的人,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许听雨说完那句话,就直接转身出去了。

祁时风没想到她这就要走,下意识伸手拉她,可因为她动作太快了,所以只捞到了一手空气。

他眼睁睁看着她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连一个回眸都没有给自已。

果然,她是半点都不在意他了。

他的手搭在了床沿,闭上眼睛时,有一滴泪悄悄滑落。

他记得他们刚结婚没多久的时候,有一次他应酬,喝了不少酒,回来后一直吐。

许听雨一直跟在他身后,也不说话,但递纸巾递水拍背的动作一个没少。

半夜还要起来,摸摸他的脸,摸摸他的颈动脉,生怕他出半点意外。

然后第二天早上醒来,顶着红肿的眼,还要坐在床边跟他说话,“时风,你还难受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