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游是祁时风孩子的身份,从未公开过。

再结合游游是自已走出去的,那说明这人跟他们很熟。

最起码,游游认识他。

所以现在还要把所有跟游游接触过的人都调查一番。

“学校老师,家里用过的保姆司机,还有他们的家属,统统都有嫌疑。”

沉晏在旁边插了一句。

他脸色也是极为难看,刚才已经打了好多个电话,托了无数关系,开始找游游。

他们也已经报警了,现在各个关卡都已经在盘查。

然而,一连两天,依然没有有用的消息传来。

许听雨固执地不肯回房间休息。

她窝在沙发里,眼尾垂落,余光看着周遭的人忙来忙去,耳朵里是熟悉尖锐的耳鸣。

瘦削的身体弓着背靠在沙发的角落里,像是被抽去了脊髓。

她最难的时候,哪怕病得快要死了,也要拖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去工作。

那时候,她觉得自已就是斗角场里的一头牛,对待不公,对待苦难,头破血流也会爬起来不罢休。

可现在,她瘫坐在这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游游不见了”这五个字,将她一直以来伪装的坚强击溃得一败涂地。

她在耳鸣声里想起。

四年前,老爷子说,她的命格改变了,不再旺夫,也不再幸运,靠近她的,都会变得不幸。

那时候她在心里冷嗤。

想毫无心理负担地将她甩掉,一分钱都不想出,就编出这么荒谬的理由来。

她就是她,从始至终,许家矜贵的大小姐是她,破产后为钱财发愁也是她。

但骨子里的东西没变过。

可现在,她突然不确定了。

她的命里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劫数。

她骨头太硬,不肯好好认命,不愿意屈服,所以将这一切都报复到她身边的人身上。

祁时风这两天也几乎没睡。

他没再去公司,守在许宅,如同坐镇。

大多数时间一声不吭,愤怒和焦急都不显于表面,只是直勾勾地打量每一个人。

这件事,肯定是身边熟人作案。

只是到现在,也不知道对方要什么。

因为带走游游后,对方到现在都没有联系过他们。

他反复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甚至想过,这是不是许听雨联合沉晏抢走孩子做的一场戏。

不是他不信任许听雨。

而是这女人始终不信他。

她对孩子的爱显而易见,跟他继续纠缠也都是因为游游。

所以是她吗?

在知道用合法手段带不走游游后,想出这种昏招。

他站在落地窗前,透过眼中的红血丝,看向沙发上的女人。

她的背总是挺得很直,仿佛一棵树,遭遇再猛烈的狂风暴雨,也不轻易弯腰。

把她惹急了,就算哭了,也依然牙尖嘴利,拼死也要咬对方一口。

当初,她被送出国之前,不就收集了许多祁氏的犯罪证据,让他醒来后,配合调查了很久,也损失了很多。

她爱漂亮,最狼狈的时候,也要把自已收拾得干净整齐,说这样就可以撑着那股精气神。

然而现在,她蜷缩在沙发角落里,头发凌乱,目光茫然松散,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滞。

两天的时间,让她的精气神好像散了。

可还是好漂亮,光洁如瓷的白肤与乌发交缠,挣入所有人的眼底。

周围忙来忙去采集线索的人,都在忍不住悄悄看她。???

她浑然不觉,也不知在想什么,像在一点点碎掉。

祁时风掐灭了手中的烟他极为烦躁的时候,会点一根来提神,所以才站得离她有些远。

随后,他大步走过去,将人一把抱起,直接上了楼。

许听雨迷迷糊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