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用不了多久,她跟祁野的事情就会传回国内。

到时候,祁时风会相信这一切都是她策划的,只为了带走游游,跟祁野在一起吗?

她不敢深想。

唯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祁时风信不信,事情闹成这样,她跟祁时风都破镜难重圆了。

在两兄弟间纠缠不清,这个标签会一直打在她身上。

说好听点她是魅力大,大家都爱她,说难听点,就是红颜祸水。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他要的是她声名狼籍,陷入绝境,只能将他当成唯一救赎。

周围人声鼎沸,觥筹交错。

只有她,这个看似人群焦点的人,像是被人投进了泥潭里,泥水涌上来,封住了她的口鼻。

叫她呼喊不成,挣扎不得。

祁野见她一直不说话,唯有脸色越发难看,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饿了?我给你拿点吃的,我记得你喜欢吃蛋糕,我去给你拿一块。”

他的指尖触碰她的嘴角,一触即离,却带着十足的暧昧缱绻。

许听雨仰头看他,只觉得眼前这人陌生又可怕。

像是地狱里张着血盆大口的魔鬼,都要将她一口吞没了,却还假惺惺地关心她是不是不舒服。

但是她没忘记还在发烧的游游,不敢真的惹怒对方。

“如果有草莓的,帮我拿块草莓蛋糕,谢谢。”

她甚至挤出一个笑来。

在祁野眼中,她只要愿意对他笑笑,他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所以宴会上没有准备草莓蛋糕,也立马安排人去买。

在这种小事儿上,他不遗余力地满足她。

等蛋糕的间隙里,祁野还给她拿了一杯果汁过来。

她接过,却不敢喝。

其实她刚才就注意到饮食区了,那里没有草莓蛋糕。

她就偏要草莓蛋糕。

不是为了证明这男人到底对她有多在意,而是为了不吃东西。

既然这个男人带她来,是为了让这些人看的,那她必须保持清醒,不能有任何失态的地方。

她的意思是,万一这个男人在吃的东西里给她掺点东西。

众目睽睽之下,她将万劫不复。

所以果汁自然是不肯喝的,又不敢让对方看出来,便扯谎,“我保持身材,糖分要留给草莓蛋糕。”

她饮食本就注意,男人也知道,并未太勉强。

恰好这时候有人来跟祁野说话,许听雨便顺理成章地起身,表示自已要去下洗手间。

不用祁野吩咐,张婉就已经站了出来,“请跟我来。”

她笑得得体,用词态度都很客气,但在许听雨眼里,她跟伥鬼无异。

然而,就是这样的伥鬼,她也没办法反抗,毕竟还存了策反对方的心思。

一路走到洗手间,许听雨收获了无数的注目礼和微笑。

她没笑,也没打招呼,冷着脸,像是被欠了八百万。

而她从洗手间出来,也不想回到主厅去,便对一直等着的张婉道:“我去透口气。”

张婉不敢阻止,便沉默地跟着。

两人走到了外面的走廊。

天色已晚,外面要冷清不少。

许听雨想去阳台。

就在她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谈论她。

“看到没有,那个许听雨真是好本事,她当年结婚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当时还觉得她命好,嫁给祁时风。”

“没想到,人家不是命好,是手段好,竟然跟祁二少离婚后,又跟祁大少在一起了。”

“现在我都怀疑,当年她跟祁二少离婚,是因为跟祁大少不清不白,这也太刺激了。”

“不是,我一直觉得大少是个很理智的人,现在怎么想的,还带她来这里,这是要跟家里决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