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你终于醒了。”

“你可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她说着说着,声音里已经染上了哭腔。

许听雨还是痛,缓和了好久,才终于清醒过来。

她没死,现在是在医院里。

“你都不知道,我来医院的时候,就看到你浑身是血。”

“后来医生说不全都是你的血。”

“但我也被吓得差点灵魂出窍,就差提刀砍人了。”

陈春遥一边唠叨,一边拿过桌子上的温水,插了根吸管,递到她唇边。

她喝了几口水,找回了自已的声音。

第一句话说的是,“我要报警。”

刘宁是以驱邪的名义,行伤害她之举。

她上次就跟她说过,要是再来惹她,她会将事情闹大。

看到时候,丢脸的到底是谁。

陈春遥放下杯子的动作一顿,表情有几分不自然。

“听雨,你现在还虚弱,不要想这些。”

很明显地转移话题,许听雨听得出来。

以许听雨对她的了解,她会这样生硬地逃避话题,一定是背后有事儿。

她沉默了片刻,突然轻笑出声,“祁家已经摆平了这件事,对吗?”

她实在是太天真了,竟然还想报警。

祁家既然能允许她被送到医院来,定然是已经将这件事处理干净了。

她既不会有人证,也不会拿到物证。

而且,她已经昏迷了两天了,错过了太多。

“听雨,你真的不考虑离婚吗?我觉得你再不跟祁时风离婚,连命都要保不住了。”

陈春遥见隐瞒不了她,干脆坐到了她的床边,压低了声音。

同时,还很警惕地注意着周围。

很显然,尽管病房里就她们两个人,但在看不到的地方,或许有人监视着。

“我已经提出离婚了。”

许听雨抿了抿苍白的唇。

这是她最搞不懂的地方,她明明已经认输了,主动提出离婚了。

为什么还不放过她呢?

“什么时候的事情?”

“所以你搬出来住,不是闹脾气离家出走,而是真的决定要离婚了?”

陈春遥的声音微微提高。

她很意外,可表情并不高兴。

许听雨现在脑子还很乱,所以也只是顺着她的问题,点了点头。

“刘宁给我送过离婚协议,我也已经签字了。”

一个将她自尊和身体都践踏在地上的女人,不配再让她叫妈。

陈春遥若有所思,刚要再说些什么,病房的门被人推开,西装革履的祁时风走了进来。

陈春遥向来是怕他的,不管背后骂得有多凶,当面连对视都不敢。

她立马站起来,借着给许听雨盖被子的动作,在她耳边轻声留下了一句话。

“你不要提报警的事情,更不要跟他对着干。”

“我听说,他的助理见过精神病院的医生。”

她说完,又给了她一个眼神,这才转身对祁时风点头示意。

“祁总,你们聊,但是她刚醒来,还请祁总高抬贵手,不要刺激她。”

这话让祁时风轻蹙眉头连她的朋友都觉得他会刺激她?

在她心里,他就这么十恶不赦?

不过他没有当场发作,一直等陈春遥出去,病房门重新关上,才坐到了床边。

许听雨从他出现的那一刻,便浑身僵硬。

更不用说陈春遥的那句提醒,炸得她背后出了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