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来的时候,许听雨已经丢掉了皇冠,正拿着凳子继续敲玻璃。

保镖进来,她回头,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弥漫出一丝尴尬。

“许小姐,你想逃跑?我劝你最好不要动这个心思,这里的安保级别很高,就算你砸碎了玻璃,也走不出房子。”

“到时候真的弄伤了自已,又或者惹怒了祁总,对你不好,你觉得呢?”

保镖虽然诧异她的韧性,可也恼怒她给自已添麻烦了。

要是这窗户真被她砸开了,他倒是不担心她会逃得掉,因为楼下都是保镖,而且这周边都没有其他人。

但是要是受伤了,那祁野肯定会怪罪的。

到时候还得治他一个看护不周的罪,这不是找事儿吗?

许听雨知道自已想砸破窗户是不可能了。

而且要是被祁野知道她想砸破窗户,肯定也会认为她是想逃跑,到时候很有可能会生气。

这对她很不利。

所以她几乎没有犹豫,将手中的凳子朝保镖砸了过去,替自已开脱的话张口就来。

“谁想逃跑了?我既然答应会结婚,我就不会跑,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了,你看我有逃跑的样子吗?”

“我砸玻璃都是因为你不让我去楼下看祁野,来了这么多气势汹汹的人,一看就不是善类。”

“他现在是我的未婚夫,是月底要跟我结婚的人,我的幸福可系在他身上呢,他有危险我能不着急吗?”

在说出“未婚夫”三个字的时候,她甚至有些恶心想吐。

可她在商场跌打摸爬了这么久,难免有做戏说谎的时候,自然不会真的吐出来坏事儿。

她的脸上甚至都是愤怒和着急,好似真的为祁野感到担心。

保镖躲过凳子,被她怼得一愣,随后下意识问,“你真的为祁总着急?”

他虽然没怎么跟许听雨接触过,可也听其他同事说过,她这些天可没少折腾祁野。

甚至有同事私下里笑说,她来这里这么多天了,祁野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都捧来给她,却连手估计都没摸到过。

真是不知道祁野看上她什么了。

漂亮吗?

漂亮的姑娘多的是,何必找一个不顺自已心意的。

当时他也深以为然。

祁野是要做大事的男人,整天困在一个结过婚有孩子的女人身上算什么。

对方还不领情,他要什么女人没有呢?

可现在看来,她也好像并非对祁野无情啊。

许听雨听见他的反问,在心里轻哼了一声。

着急?

她怎么不着急呢?

但可不是为了他的出事着急,而是为了他没事着急。

不过这话可不能现在说,她暗自掐了自已一把,眼泪瞬间涌出。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是我未婚夫,我当然为了他着急了。”

“我们以后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懂不懂?”

在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她脑海中闪过祁时风的脸。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们夫妻如今一个受伤失忆,一个被软囚禁,确实是一损俱损了。

保镖不知道信没信,但是显然有人信了。

因为她话音刚落下来,门口便出现了一行人。

为首的是祁野,祁野后面的是张婉,而张婉后面,是坐在轮椅里,被蒋礼推着的祁时风。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许听雨有一瞬间,都怀疑自已是不是在做梦。

祁时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楼下来寻仇的人就是祁时风吗?

那为什么现在他跟祁野还这么友好的样子?

许听雨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眼泪还在流,但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刚才那些话,这些人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她的目光穿过人群,跟祁时风的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