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迁起身的身形顿了顿,忽地咧嘴一笑:“钱袋嘛,怎么能不重要?”
面前的人一怔,反问道:“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不然呢?”
“没什么。”神情有些落寞。
他见江迁要走,忽然脸色一变,再次痛苦地栽倒在地。
“诶!你怎么了?”江迁连忙把他扶起来。
他气息微弱道:“晕。”
江迁瞧了瞧眼前的路,有些犯难。自已登上去都得要半条命,就算他好心地要扶着他一起走,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江迁看着这人的侧脸,琢磨着要怎么开口。这人眼尾狭长入眉,从这个角度看,竟真的有几分神似印川。
江迁心里隐隐有了一个不着边际的猜测,“你认识印川吗?”
那人身体一僵,沉声道:“只听旁人提起过,没有见过。”
“那你也没有什么亲戚家人和他有关吗?”
那人有些不敢直视江迁,闷声答着:“自幼便是孤儿了。”
江迁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那人声音微弱不稳:“是像印川吗?”
“嗯。”江迁心里有些窒闷,他深呼一口气,看着身旁的人。
“要不我先扶着你走一段路,我自已能不能爬上去都不知道,如果爬到哪里我撑不住了,可能就不能继续带着你走了。”
“好。”那人看着江迁的脸庞。
江迁扶着他靠在自已身上,朝着山顶走去。
那人心里千思百转,还是忍不住开口:“你说的印川,在你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虚扶住江迁腰的手忍不住的发颤,泄露着心底的慌张与不安。
江迁微微喘着粗气:“又好又坏的人。”
那人的手骤然收紧,“怎么好怎么坏?”
江迁回忆着种种过往,大概是因着身旁的人与印川相似给了他安全感,他低声倾诉着,
“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骂他,他对我是极好的。可是,他做了一件让我很失望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那人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你会原谅他吗?”
“暂时不会。”
那人试探开口:“如果你再见到他,会如何?”
“不会再见到了。”江迁决然地回复,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心里山呼海啸般震荡撕裂地闷痛。
那人隐约察觉到江迁的情绪,没再问答,只虚揽着江迁给他借力。
江迁走了没多久就要体力不支了,全然没有发觉扶着的那人早就主导了二人的力量,由那人靠着江迁变为江迁虚挂在了他的身上。
那人低声问着:“你想让我叫什么名字?”
江迁缓了口气:“名字还不是自已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你喜欢哪个字?”
“你呢?”那人轻声说道。
江迁笑了笑:“是你给自已起名字诶!”
那人瞧了眼江迁,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嗯,都不会有人叫我关心我,叫什么也没有什么意义。”
江迁心头一阵酸涩,为难道:“你确定要让我取吗?我以前给我收养的狐狸都是起名黑球这样的,以前我家还有一只猫叫狗剩呢。”
那人眉头跳了跳:“我不嫌弃。”
“要不就叫铁蛋?坚韧顽强,百毒不侵。”
那人抿着嘴,似是下了很大决心道:“也行。”
江迁定定地看着旁边的人,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逗你的。”
那人看着江迁开朗的笑容,一阵恍惚,心里竟像偷吃了蜂蜜一样甜丝丝的。
“你马上要成年了吧,当然要想一个好一点的名字。”江迁寻摸着,“凉风起将夕,夜景湛虚明,取一个湛字,你觉得阿湛怎么样?”
那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月光下的江迁,“甚好。”他轻声回应。
两人离山顶的诸台灵境越来越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