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之声,潮城五路军兵,俱到鲎山,此山今即鲎父母山也,潮军四围走动,济南王营中全然不知不觉。刘镇后队军兵将到鲎山,军师传令,命吴兴、吴杰放起号箭,吴兴即将流星火箭从空放起,鲎山高岗之上,把总詹兆奇见东风盛起,内面望见军师队中,有流星火箭放起。詹兆奇传令,众军放起号炮,空中响亮,鲎山五路军马齐发,南队正先锋姜得兴与副先锋并胡家四将,三千军兵砍倒南边木栅,从南杀至西边清营放火,连营烧起,此队火克金也;前队正先锋马甘泉与赵世春陈邱四将,三千军兵,斫破东边木栅,从东杀至中央清营放火烧起,詹兆奇推军助杀,杀至王营,砍倒中军帅旗,此是木克土也;北队先锋莫朝梁、丁朝凤与郭章四将,三千军兵,砍入北边木栅,从北杀至南边,将南边清营放火焚烧,此是水克火也;西队先锋朱广龙与石志昂、洪江四将,三千军兵,砍倒西边木栅,从西杀至东边,将东边清营放火焚烧,此是金克木也;中队先锋余国宝与副先锋林永清黄家四将,三千军马,砍倒中央木栅,杀至北边清营放火,连营烧起,此是土克水也;五路军马,将火放起,风大火紧,风乘火势,火助风威。四面皆是潮军,五路烧将起来,烘烘烈烈,火光冲天,刘镇同二十员大将,领军马到来接应。
可悯清营中众将,正在睡梦之中惊醒,头不戴盔,身无片甲,杀将出来。逢着潮城军兵,恰似猛虎,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渠。那时刻,济南王在中军帐中,听见外间火炮连天,与监临董期明,各各惊醒,出帐观望火光,心中战战兢兢,又见四面火光照耀,速命众军将打灭了火,杨提督、觉罗幔、邓天瑞同众将齐出中军王营,觉罗幔言曰:“启上千岁,火势大炎,不可救熄,请千岁车驾速走。”此时济南王亦没奈何,命惠州提督杨遇明,领大将觉罗幔并领众甲兵断后,碣石镇高州镇同众将,保济南王之车驾在前队逃走,并众营兵将,各各弃营而走。
钟文岳见清营军兵抛盔弃甲而逃,即令众将紧紧追赶,箭如雨点一般。此番清营逃走,人踏人而死者不计其数,钟军师手执皇令,命众将军兵追赶杀,潮军六路齐出,清军为箭射死者、杀死者、砍斩死者、践踏死者,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杀得清军忙乱逃窜,如落汤鸡子一般,赶至四十余里,杀得清军人人不敢回头。刘镇大获全胜,钟文岳传令收回军马,掌得胜鼓领军兵回归入城。按下不表。
且说济南王逃走五十余里,回见后面潮军没有追赶,传令收点军将,见如此稀少,查点明白,众军将共十八万军兵,迄今仅存八万余而已,其中伤者大半。兵部尚书董期明及惠州提督杨遇明之兵,伤死未明,大将已折去二十余员。济南王放声大哭曰:“此乃天败我也!进忠有何能为,使好好天气,倏忽之间,狂风大作,以助贼人之威?”言罢,抽出佩刀,将欲自刎;碣石镇觉罗幔遂将剑夺住,劝曰:“千岁,且奈一时小愤,以图后日大功。”济南王没奈柯,就将利剑收起,问曰:“此处是何地方?”小军禀曰:“此是揭阳地面,地名崩口。”济南王曰:“可传令起军。”小军禀曰:“前面长江隔阻,无渡如何得过?”济南王曰:“可寻船只来渡。”小军领命,至江边一望,见下流有船约二百余号,启知千岁。济南王曰:“既系这等可叫船家过来,待我问个明白。”小军领命走至江边,叫三、五十人,来至济南王驾前,叩见千岁。济南王曰:“你等是何处之船?载何货物?何处发卖?一一诉来。”船家曰:“启禀千岁,人小等系河婆、汤坑、棉湖、普宁的船,时常载粟,往樟林、澄海、庵埠、潮府发粜,今因刘进忠在潮城作乱,欲掠我等粟船去做兵粮,因此不敢往潮郡粜卖。这里各埠粟主,都要到崩口,这里市贩,如今粟已发完了,我等亦欲收拾回家。”济南王信以为然曰:“既如此,我今回军至此,为长江阻隔,你等渡载我军过江,各各有赏。”舟家领命引众军到江边落船,清军争先落船,碣石镇保济南王车驾落船。
船至江心,千年獭翁喜、海夜叉戴德二将在胸襟取出火石,取火将火炮从空放起,一声响亮,每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