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向逃难的百姓身上,剥他一件破衣,来给万岁更换。”
洪福瑱忙不迭的挥手道:“皇叔快去,朕在此地等候就是。”陈开又轻轻的说道:“万岁既要逃难,以后连这朕字,也得避去。”
洪福瑱点首依允,陈开方去随便找了一件破旧衣服,回到原处,又替洪福瑱更换之后,就想徒步的带同洪福瑱出城。洪福瑱却还细心,当下先问陈开,打算逃往何处。
陈开想上一想道:“英王陈玉成,现在驻兵婺源一带,还是先到那里,较为稳当。”
陈开说了这句,还待再说,突见一队官兵,远远奔过。于是不敢再事耽搁,一边自己脱去外服,一面扶着洪福瑱,仍旧在逃难的百姓之中,往前奔去。奔了一程,一时无法出城,正在为难之际,忽见洪仁达的幼子洪福玦,身背一个极大极大的包袱,一马奔至,一见他们二人,慌忙下马,拟请洪福瑱上马。
陈开急急阻止道:“不可不可。依我之意,连福玦世子,也不必骑马,还是扮着平民模样逃难为要。”
洪福玦听说,便把那马放去,跟着二人前进。陈开一面走着一面问着洪福玦道:“世子是从那儿来的,可知道忠王有否勤王之兵到来?”
洪福玦轻轻的答道:“没有没有。我听人说,似乎忠王已经投顺官兵了呢。”
陈开摇首道:“这不见得吧。”
洪福玦道:“我也是听人说的。不过官兵方面,有个叫名李臣典的妖人,可是十分来得,方才我亲眼瞧见,一连被他手刃十多位王爷。”
洪福瑱听说不禁吓得一个脚软,扑的一声,跌得跪在地上,爬不起来。陈开便同洪福玦两个,忙把洪福瑱扶了起来,赶忙往前再逃。
洪福玦道:“照我的主意,索性冒他一个险,能够逃出仪凤门最好。”
陈开摆手道:“这是闯危险,恐怕不能吧。”
洪福瑱道:“天皇在日,曾经对我说过,一个人有了急难时候,不闯危险,不能到达平安之境。我说我们姑且闯闯危险看,或者天皇和天父二位,真有在天之灵,能够保佑我们,也说不定的。”
陈开听说,想上一想,觉得洪福瑱的说话,并非无理,便答洪福瑱道:“这末说走就走,不要一等天明,那就真正的无路可逃了。”陈开说着,即同洪福瑱、洪福玦兄弟两个,仍旧杂在乱军之中,向那仪凤门的一条小路奔去。
谁知刚刚走到离开鼓楼相近的地段,忽见一个精脊梁的少年清将,红了一双眼珠,手提两把马刀,正和天国的兵将,在那儿巷战。又见天国的兵将因为那个少年清将,来得十二万分饶勇,十二万分厉害,一连死在他手上的大将,已有四五十员之多,无不将他恨入骨髓,有意等他杀得近身的当口,出其不意,便把炸药,火药等等的东西,直向那个少年清将的头上泼去。可怜这个少年清将,他的皮肉,又不是铁铸的,又不是铜打的,身上一经着火,痛得竟同鬼叫一般的大喊道:“我姓李的为国亡身,本是情愿的。不过你们这班叛贼,竟用这些炸药火药,前来泼我,不免残忍一点吧。”此人的一个吧字,尚未出口,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天国的兵将,正待前去取他首级,当时突见又是一员猛将,一马捎至,奔到姓李的跟前,一面挡住天国的兵将,厉声喊道:“敌人不得伤我好友的性命。”一面弯下身去,顺手把那姓李的身体提到马上,又向人丛之中杀去。原来此人就是清朝记名总兵萧孚泗,那个姓李的,正是李臣典,他们两个,因为已经掘通地道,便在鼓楼之下,放出一筒炸药,炸开十多丈地段,跟着跳出地道,一面逢人便杀,遇马便砍,一面奔到城门脚下,一连杀死天国之中的四五十员大将,开了城门,放入官兵,复又反身巷战。起先洪福瑱听见的几声巨响的时候,是李萧二人在放炸药的时候,及至陈开、洪福瑱、洪福玦等人瞧见车臣典被炸倒地,又被萧孚泗救去,可惜当时萧孚泗不认识洪福瑱,不然是活捉这位天国幼主,真是不费吹灰之功。
此时陈开瞧见萧孚泗也有李臣典的一般饶勇,生怕伤着他的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