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隐,弯环步短街,杖艹梨初矍铄,蹑屦尚徘。远树低如荠,文莎细如 ,松高疑岱倚,橘老漫逾淮。
万竹青竿亚,双柽紫穗挨,蠹深南越桂,蚁聚北宫槐。
学种庄生瓜,还移孔墓楷,齐民曾讲习,老圃信痴。
仰面看飞鸟,停车轼怒蛙;振奇搜越绝,诙诡志齐谐。
汲黯狂犹昔,刘伶醉可埋,华胥前圣国,阿 化人阶。
头 周秦籍,心嫌郑卫哇;雅金稽郭璞,字解徇徐锴。
扬子玄伤巧,相如赋类俳;劬宵 火燿,鸣晦翰音喈。
整帙标缃带, 经剥翠钗;凌空杨鸷羽,蓦涧迈凡。
倦几抛书卷,栖尘满箭靫;藩维苞枿 ,旄节信音乖。
漕栗资连舶,传烽走快 ,幽浪更反侧,胡梵渐离。
飙恕号无窍,澜狂浩著涯;求沙虚抱朴,闻唱感洪崖。
素发俄垂领,朱门肯乞膎,膎然剪白石,宁要佩青緺。
转晷时光迅,繁 岁墓 ;折梅聊酌醑,煨芋自然。
抚拌延譆笑,投壶止罚 ;五穷仍乐道,一旦敢行怪。
徐春荣一直看完此诗,先把那诗放在桌上,然后笑着问刘中丞道:“此人究是那个?”
刘中丞见问,也哈哈一知道:“此人非别,就是江西萍乡才子文廷式孝廉呀。”
徐春荣听了大是惊喜道:“他在此地么?”
刘中丞道:“我也久闻其名,惜乎不能一晤。可巧此地的俞曲园前来推荐于我,我就礼贤下士的请他办理文案。”刘中丞说着,即吩咐戈什哈快把文廷式文老爷请来。
一时请至,未及介绍,徐春荣急向廷式一揖到地的笑着道:“道希兄,徐某数年服官贵省,都因老哥出游,未能一聆教言,不图今天竟作同事,快极快极。”
文廷式慌忙回礼道:“兄弟也是久仰杏翁,现承中丞委充文案,以后倒好常常的请教了。”
刘中丞接嘴道:“你们二位,既是相见恨晚,快去好好的谈他一谈,我此刻还得出去拜客,恕不奉陪你们。”
徐春荣不及答话,即同文廷式去到他的房内,谈谈政治,讲讲诗文,不久竟成生死之交。
谁知他们虽是二贤相聚,其乐融融,可是法国对于中国,忽因一件交涉问题,居然大动干戈起来,不到几时,竟将他们的海军开入福建,以及浙江的镇海地方。
朝廷得信,顿时大着其慌,连连几道上谕,分给闽浙督抚,说着我国的海军,万万不是法国所敌,只有一任他们向我们开炮,我们这边,非奉上谕,不准还炮。
当下徐春荣第一个便跳了起来,对着刘中丞说道:“这道上谕,万万不能照办。至于说到我们中国的海军,不能对敌外人,此言诚然诚然。但是现在已经到了两国开衅,如何可以只准人家开炮,我们不得还击,岂非亘古所无的奇事。”
此时文廷式也在座中,便先羼言道:“杏翁身居全省营务处,又是兼统水陆各军,以职守言,当然如此论调。不过兄弟曾经听得人说,我国的所有海军经费,全部已经移作修造颐和园之需的了,这个海军,如何能够对敌,杏翁须要通盘筹算才好。”
刘中丞连连点头道:“道希之言极是,倒是和我一般见解。”
徐春荣听说,微微地一笑道:“道翁所说,海军经费移作修造颐和园的说话,本来不错。但是内中还有一点区别,颐和园的修造经费,并非纯移海军经费,却是太后准了李连英之计,开了一个新海防捐,这个新海防捐的捐款,倒是全用在颐和园里的了。我国海军,虽然不敌外人,只要做将官的调度有法,未必不可一战。”
刘中丞道:“杏林,你的军事之学,我自然相信你的,其奈两宫和恭王不相信我,说也枉然。”
徐春荣听到这句,方才垂首无言。
文廷式道:“镇海方面,既有法国兵船侵入,我又知道他们的统帅,名叫哥拔,却是一位名将,中丞职守所在,似也不能不防一下。”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