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是道:“贵镇所陈,我全知道。穆将军的来此消我之气。第二步就是要想来分我的兵权。”
左宗棠说到这里,忽把桌子大拍一下,又气烘烘的自语道:“老实说一声,我可没有第二个刘松山,再被他来害死了。“众官同声道:“侯爷本是军务老手,自然不上穆将军之当,自然不惧法人。不过春秋已高,须得好好保全精神,以支国家危局。最好是、何不奏调从前的几位部下来此,也好替替侯爷的手脚。”
左宗棠听说,便望了一眼大众道:“诸位爱我这个老朽,也未免太过了。话虽如此,我早打算奏调一个懂得水师的帮手。“楼镇台接口道:“现在水师人材,真个很是缺乏。”左宗棠不待楼镇台往下再说,忙接嘴道:“我倒想到一位好手了。”众官问是那位。
左宗棠捻着须的笑答道:“你们说说看,杨厚庵杨军门如何呢?”
众官听了无不大喜道:“侯爷能够请他到来,还有什么说的,但怕他已归隐长久,不愿再出来做事吧。”
左宗棠摇摇头道:“厚庵穷得要死,不是鲍春霆还有良心,恐怕这一位中兴水师名将,早已饿成干饼的了。人家前去找他,他自然不肯来的,我这左老三若去找他,他就不好意思不来。”众官一听左宗棠要去请那杨载福前来,大家自然放心不少。
及至席散,左宗棠连夜一个电奏,请派杨载福帮办福建军务。那时朝廷本来十分倚重左宗棠的,自然立即准奏。杨载福果然不好推却左宗棠的保奏,克日来到马江接印。左宗堂一见杨载福之面,一把就将他抓住道:“杨老福,你真的前来帮你老大哥的忙么?”
杨载福含笑的答道:“老大哥的忙,固然不敢不帮,但是大清朝的天下,也是我们湖南人在那长毛手中夺回来,难道真好让这法国的洋鬼子,又来抢去不成。”
左宗棠听说,方命众官见过杨载福杨帮办之后,然后一同坐下,商议对付法人之事。
杨载福先把他那八字须勒上二勒,睁眼望着左宗棠说道:“老帅,我知洋鬼子,现在正在去到本国调兵,我们趁他们还未到来的时候,赶紧陈兵厦门四面山头。况且老帅打长毛,打捻匪,打回匪,打俄国洋鬼子;法国的洋鬼子没有不知道的。我敢料定一见老帅的旗号。不敢正眼窥视。”说着,又向左宗棠附耳说道:“我再亲率水师,出其不意,突然靠近他们洋船,前去抢他大炮。大炮这样东西,只能打远,不能打近。打仗的人,只要不怕死,自然反而能够不死,兵法上所说,置诸死地而后有生,就是此意。”
左宗棠听了高兴得跳了起来道:“杨老福你真正是位老当益壮的好手。我就马上下令,立即照办。”
杨载福便即退下,自去料理。不到几天,厦门邻近各山,均已布置妥贴。
刚刚妥贴,法国的大队兵舰,果已到来,尚在距离厦门五十里地的海面,洋人拿出探海灯一照,瞧见厦门沿海各个山头,全行竖起左恪靖侯的红旗,知有准备。一个带兵官连连对着手下的洋兵晓谕道:“中国的左宗棠厉害,还是设法议和,弄点赔款回去吧。”洋兵听说,大家于是叽哩咕噜了一阵,真的不敢去攻厦门。
那时杨载福虽有准备,因见法国兵舰,未近厦门,却也无法上去抢炮。这般的相持了一两个多月,另外的几大队法舰,已经侵入台湾腹地去了。
左宗棠得到报告,急将杨载福请回马江,要他亲赴台湾拒敌。杨载福自然一口答应。
左宗棠悄悄的对他说道:“你真肯去,须得万分机密。”杨载福也低声答道:“老帅放心,此去好歹虽然不知,我总凭我智力行事。”
左宗棠连称好好。
杨载福回至他的行辕,尚未坐定,他的一班好友,已经得信前来阻止道:“厚庵,台湾很是危险,你可去不得的。”杨载福颔首至再的答道:“我要保我老命,不去不去。”一班好友刚刚走出,又是一班旧日同寅奔至,也是劝止道:“杨军门,法国的洋鬼子厉害,台湾又是孤岛,粮饷难以接济,千万不可去的。”
杨载福又连连称是道:“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