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园进来的,与您大哥素不相识。”贺爷说道:“你们诸位且莫慌张,我且看一看去。”这才与家人出离了内书房,穿宅过院,到后门道一看,正是杭州府红名班头。贺爷说道:“众位上差,我也不欠粮,我也未漏税,为何将我的宅院围了?”班头叫道:“贺大爷!咱们都有交情,要不然我们可不能来,前次七个人大闹八月庙,抢去公子白龙驹,打伤了公子,伤了大管家的性命,我们班上伙计当时追下来这几个人,见这几个人进了您的护庄河北边苇塘子啦,黑夜并见有火亮,一夜的工夫未出安乐村,班头回去报告此事,县太爷追的甚紧。谁不知少当家的您好结朋友,人称赛孟尝,您的家中常常有朋友住着,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他们在您家中住着,背地里出去惹祸,也未可知。倘若这群人在您家里被捉了,我们见了府尊大人,就说在庄外所捉,决不能提由您家中捉的。凡事我们还求您照应呢。”贺爷说:“不是那样说法。我的宅院房子是有数的,既是众位班头说在我庄子内有六七位,我也不知道,你们进去搜查,坐地分赃比夺抢都罪名大,要搜出掠抢绸缎店估衣铺之人,我就算坐地分赃的贼首,官司我打啦。”贺爷当时叫门公由二道院大门俱都开放,请众位班头进去搜查。两县一府的官人带领着三十余名班头,说道:“搜查贺爷的宅院,一草一木可不许动。”府县的班头俱都吩咐已毕,遂进了贺宅。贺照雄一看,府县班头认真要搜,遂又说道:“你们众位倘若由我院中搜出一个抢绸缎店的贼人,当然罪有应得;要搜不出来,我是跟马快班头打官司的。”班头说道:“贺大爷,您还至于这样吗?我们焉能进您的宅院呢?”府里的班头也立时软化了,贺爷当时将话也拉回来了,遂说道:“众位也别往心中去。今天没有别的,我预备点水酒,大家很辛苦的,在我这里喝一杯再回去。”府里班头说道:“贺大爷,您这是骂人,我们求您的日子多着呢,怎么单有这点小事,便要骚扰您?”语毕,各班头抱拳道请字,犹如风卷残云而去。
贺爷回到了内书房,见着众人,言说方才在门外与两县一府的官人交涉的经过。萧银龙说道:“虽然一时瞒过,终久必然败露。我们还得急速设法脱逃为妙。”但是两县一府的官人明着是走啦,暗中都留下人啦,在安乐村出入之道紧紧把守。贺爷此时犹如热锅之蚁,心中甚为焦急,有心叫黄三太他们走吧,官人把守得甚严;若不叫走吧,终久是祸。贺照雄焦急地由院中走出大门外,由大门外再走进内院,正在走出来的时候,就见大门外边有一伙人围成一圈,贺照雄是心中有病的人,不由得就是一怔,以为又是县里官人前来。贺爷走到众人跟前一看,并不是外人,原来是当族的兄弟叔伯及乡邻,围绕着一个老道。贺爷站在一旁,就听老道口念无量佛:“这位施主少运坎坷,中年兴家立业,寻财子禄。在少年时所受的苦楚,谁也没有这位施主受的多。”就听这人说道:“道爷说的真灵,我在少年时,四海漂流,所受的痛苦,真不知道有多少。”又听道爷说道:“这位施主,今年贵庚多大?”那人答道:“三十七岁。”道爷说道:“你中年运比少年运佳,你是中年丧偶。”那人说道:“不错,我才将妻子丧去,留下两个孩子,哭得人昼夜心烦。”又听道爷问道:“这位施主高寿啦?”那人答道:“六十一岁了。”道爷说道:“我若说出来,施主可别烦恼。”那人说道:“君子问祸不问福,道爷只管说来。”老道说道:“你今年六十一岁,六十三岁你寿命就有危险。”贺照雄一看,所算的卦,俱都是当族之人,也有贺照雄知道的,算得还是很对。贺照雄心中一动,暗自说道;“我为何不叫老道给我算上一卦?问问他目下的月令高低。”贺爷思索至此,遂用双手分开众人,说道:“众位兄弟哥哥们,我也算上一卦。”众人回头一看是贺爷,俱都说道:“少当家的来啦,您算算卦吧,这位道爷太灵啦。”贺照雄说道:“我正要算上一卦。”说着走到老道跟前,控背躬身叫道:“道爷!在下姓贺,就在此处住家,请道爷算算我的月令高低。”众人说道:“道爷,给少当家的算算吧,少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