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逃走?”老剑客一听此言,有情有理,遂叫道:“姑娘,我是八十七岁的老绝户,无儿无女,我收姑娘你为义女,我若拿你不当亲生的女儿,叫我夏侯商元不得善终。”姑娘一听,赶紧飘身下拜,遂说道:“不肖的难女逼得义父起誓,倘日后难女得志,若不以义父当作生身的父母看待,叫我必遭恶报。义父受小女儿一拜。”老剑客心中欢悦:“我八十多岁,没有听过叫父亲的。”老剑客终朝寻茶讨饭,酒色财气抛了三样半,就是还有点好气。如今认了干闺女啦,老剑客可爱了财啦,见姑娘应允出庙,遂走到藤床前,将首饰放在包裹内,包好了向腰间一围,将绸缎衣服,一件一件的向背后披,披了七八件。向地下一蹲,叫道:“女儿这里来,义父背你逃走。”姑娘这才伏在老剑客背后。老剑客又拿了一件大的衣服,将姑娘向自己身上一缠,遂说道:“姑娘闭眼吧。”大脑袋一晃,身形一摇,唔唔的带风,穿过假竹林,够奔地道,由打花厅出去,往正北奔庙的后群墙。前文表过,后群墙矮。老剑客施展八步赶著名的童子功,一纵过了墙头,要是墙高,背着一个人,谁也过不去。老剑客背着姑娘纵过了庙的矮墙,够奔庙后东面的大苇塘子。九月间苇子已经落叶,老剑客先将苇子铺倒一片,又掀过来一把苇子,叫道:“女儿!你扶着这把苇子站好。”姑娘掀着苇子,剑客将姑娘由身上放下来,姑娘站在一旁。老剑客将衣服铺放在倒了的苇子上,叫道:“女儿你坐下吧,我去救贺照雄去。你可别行拙志,若那么一来,老夫就枉费一片苦心了。”姑娘说道:“义父,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呢?请义父速去救贺照雄去吧。”老剑客放下小姐,再进庙去救贺照雄不提。
单提贺照雄,自假翠竹林灰棚中顿足走出,仍奔假砖门。出了假砖门,顺着地道向南去,走至地窨子的北后门,一扇关着,一扇掩着。贺照雄探头向里观看,一看里面是三间禅堂,坐北向南,北面的窗户,屋中灯烛辉煌,外面地窨子有挂灯。贺照雄手背着钢刀,叫道:“小和尚,你们出来一个,妈妈叫你们去呢。”小和尚问道:“哪位?”贺照雄说:“是我。”小和尚走出来一探头,贺照雄一伸手,掀住小和尚的耳朵,照着小和尚脖子上就是一刀,将死尸拉着,靠到东面地窨子墙,又叫道:“小和尚,你们倒是出来一个呀!”小和尚又出来一个,贺爷照样又杀了一个,两个死尸掷在一处。再叫小和尚,里面的小和尚说道:“怎么去了两个啦,还招呼呢?”这个小和尚遂留了神啦,刚一探头,贺照雄一伸手,这个小和尚抽身向里便跑,贺照雄在后便追,追到禅堂屋中,手起刀落,将第三个小和尚斜插柳一刀,小和尚倒在地板上。法慧僧一怔,贺照雄并不答言,将两旁边站着的五六个小和尚,用刀一路乱剁。法慧僧方才站起身形,贺照雄纵起身来,照着和尚便剁,和尚一抓桌子腿,向贺照雄翻去,桌上酒菜撒了一地。贺照雄这一刀正剁在桌子上,和尚一转身形,由门后抄起三股烈焰叉,遂问道:“什么人?”此时贺照雄由桌子上撤出刀来,遂用手一指:“大胆的凶僧!奚家屯的奚老先生之女,前来烧香还愿,你敢隐匿不献?大太爷是安乐村贺家堡的赛孟尝贺照雄是也。”和尚一听,心中一怔。和尚知道,贺照雄是有名的人物,倘若勾引官兵前来,这场官司不好打,并不是怕贺照雄的本事。和尚一想,一不作二不休,索性将贺照雄结果了性命,就算完啦。贺照雄此时举刀便剁,和尚仰起叉来便搪,贺照雄不敢碰和尚的叉,顺势便划和尚的双手。二人在地窨子之中,战了二十余个回合,和尚的叉将贺照雄的刀叉住,向上一抖头,说声:“撒手!”贺照雄身不由己,单刀出手。和尚的叉奔贺照雄胸前便刺,贺照雄用了两个野马分鬃的招数,贺照雄可不敢前进,只有后退之能。挤到西面上这行柏木桩子上,和尚是急劲,恨不得一叉将贺照雄叉在桩子上,按足了膂力,照定贺照雄胸前刺去,贺照雄将身躯向南一闪,和尚的叉刺入柏木桩子上。和尚向外一撤叉,贺照雄由和尚的叉杆上纵过来,和尚一伸左腿,照定贺照雄便踢,贺照雄将身躯向东一闪,和尚的脚踢空,和尚的叉仍在柏木桩上。说时迟,那时快,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