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回 蔡太师班师媚贼 杨义士旅店除奸(3 / 5)

荡寇志 侠义小说 7977 字 1个月前

虽是武艺平常,人却乖觉。我到东京,即有人暗算,我也好同他商量。”

当晚投宿,杨腾蛟便教店小二预备香烛纸马,买下福礼,邀了刘世让,结拜证盟了,二人便兄弟称呼。就在那院子中心葡萄架下,散福饮胙。刘世让道:“可惜兄长不肯吃酒,今日我二人结了异姓骨肉,兄长何妨吃几杯?”杨腾蛟暗想梦寐之事,也不必十分拘泥,胡乱吃几杯打甚紧,便说道:“我不是不肯,委实吃下去便头眩颅胀,心里不自在。既贤弟这般说,我便吃几杯。”当时取个盏子放在面前,世让先敬了一杯,便把酒壶交与刘二。那刘二殷勤伏侍,腾蛟再不识得他却是真正弟兄。店小二进来说道:“二位官人欢聚,何不叫个唱的粉头来劝两杯?”刘世让道:“最妙,你去叫了来。”

不多时,店小二引着一个花娘进来,后面一个鸨儿跟着。刘二忙去掌上灯来。那花娘上前折花枝也似的道了两个万福,便上前来把盏。那店小二自去了。刘世让道:“你叫什么名宇?”那花娘道:“婢子小名阿喜。”杨腾蛟道:“你会跑解马否?”阿喜道:“婢子不是武妓。”世让笑道:“哥哥老实人,到底不在行。凡是跑解马的武技,他那打扮都是单叉裤,不系裙子,头上穿心抓角儿。”阿喜道:“近来武技好的绝少。有得一二个有名的,都是东京下来的。”腾蛟道:“原来如此。”阿喜问刘世让道:“二位大官人上姓?”世让道:“那一位官人姓杨,我姓刘。你好一副喉音,请教一枝曲儿。”那鸨儿便递过琵琶来。阿喜接过来告个罪,便去世让肩下坐了,把一只脚搁在膝上,把琵琶放在腿上,挽起袖口,抱起琵琶来,轻轻挑拨,和准了弦索,忽然十个指尖儿抓动,四弦冰裂,先空弹了一套溜板儿,顿开莺喉,唱了一枝武林吴学士新制的《哀姊妹行·惜奴娇》。唱道:

“梦绕青楼。叹莲生火里,絮落池头。一任你娇红温玉,谁竟逢杜牧风流。堪愁,薄命红颜君知否?那里个匹鸳鸯联翡翠,下场头只落得花残月缺尽人憔悴。”

唱毕,世让喝彩一番。阿喜笑道:“粗喉咙献丑。”腾蛟道:“你可有战场上的曲儿么?”阿喜道:“略有几套。”腾蛟大喜,道:“请教妙音。”便自己满斟一杯,一饮而尽。阿官便又拨动琵琶,唱一枝《马陵道》的《中吕·粉蝶儿》。唱道;

“打一轮皂盖轻车,按天书把三军摆设,谁识俺阵以长蛇。端的个角生风、旗掣电、弓弯秋月,喊一声海沸山裂。杀得他众儿郎不能相借!”

那四条弦索铮铮的爆响,果然象金鼓战斗之声。欢喜得杨腾蛟一叠连声的喝彩。阿喜便收过琵琶,执壶来二人前把盏。杨腾蛟连吃了五七杯,忽然想道:“不要太高兴了。”那刘世让便把阿喜抱入怀里,尽意的啰唣。杨腾蛟看不惯那恶模样,把眼去看别处。刘世让见了,就把阿喜推开,道:“兄长再吃两杯。”腾蛟道:“我吃不得了,贤弟宽用。明日是端阳佳节,我和你畅饮。”世让道:“这般说也罢,取饭来。”阿喜道:“婢子还有事去,不在此吃饭了。”世让便去身边摸出五两一锭银子,道:“这是杨大官人的。”又摸出照样一锭,道:“这是我的。你将了去。”阿喜收起,道个万福谢了,同鸨儿出去。

杨腾蛟道:“怎的要贤弟坏钞?”刘世让道:“休这般说。小弟同哥哥知己弟兄,一切银钱,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我无时向哥哥讨用,小弟有时哥哥只管来取,计较什么。”杨腾蛟道:“兄弟,休怪我说你,似你这般英年,正当要熬炼筋骨,将来边庭上一刀一枪,全仗身子做事。不争这花色上滑了骨髓,不但吃人笑话,抑且自己吃亏。贤弟须要依愚兄的言语。”世让笑道:“遵教。我也不过逢场作戏。”

正说话间,只见那鸨儿、阿喜拿着灯烛,着地照进来。店小二也随在后面。世让道:“你们寻找什么?”阿喜道:“一枝翡翠玉搔头,不知怎地脱落了。”杨腾蛟惊道:“方才还见你插在鬓边。”刘世让道:“我却不留心。”刘二道:“你出去时还在你头上。”阿喜听得这话,心里越发惊惶,道:“外面都寻遍了不见,只道二位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