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二百四十 谄佞二(7 / 8)

太平广记 侠义小说 13333 字 2个月前

令高力士将贵妃召回宫中。

李林甫

玄宗在东都,宫中有怪。明日,召宰相,欲西幸。裴稷山、张(“张”原作“西”,据《国史补》改。)曲江谏曰:“百姓场圃未毕,请候冬间。”是时,李林甫初拜相。窃知上意,及罢退,佯为蹇步。上问:“何故脚疾。”对曰:“臣非病足,愿独奏事。”乃言二京陛下东西宫也。将欲驾幸,何用择时?设有妨于刈获,独免过路赋税。臣请宣示有司,即日西幸。”上大悦。自此驾幸长安,不复东矣。旬日,耀卿、九龄俱罢,而牛仙客进。(出《国史补》)

唐玄宗在东都洛阳,宫中闹鬼怪。第二天,玄宗召集宰相们上朝议事,说自己想回驾西京长安。宰相裴稷山、张曲江劝阻说:“老百姓现在正忙于收割打场,请皇上等候到冬闲时再回驾西京吧。”当时,李林甫刚刚升任宰相。他心中暗暗体察到玄宗欲回驾长安的原因,待到退朝时,他假装脚瘸留在后面。玄宗皇帝问:“脚怎么瘸了?”李林甫回答说:“我的脚没有病,不瘸。我是想单独向皇上谈谈我对回驾西京的看法。”于是李林甫对玄宗皇帝说:“洛阳、长安二京,乃是皇上的东宫与西宫。皇帝要上哪宫,难道还用选择日子吗?如果会妨碍百姓们收割、打场。单独免去他们的过路赋税就可以了吗。我请求皇上允许我指示有关部门,说皇上马上就回驾西京,您看如何?”玄宗皇帝非常高兴。就在这一天回驾长安,再也没有上东都洛阳来。过了十多天,裴耀卿、张九龄(按:即裴稷山、张曲江。)都被免除宰相职务,玄宗皇上提升朔方节度使牛仙客为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领朔方节度使。又

李林甫居相位一十九年,诛锄海内人望。自储君以下,无不累息。初开元后,姚宋等一二老臣,多献可替否,以争天下大体。天下既理,上心亦泰。张九龄上所拔,颇以后进少之。九龄尤謇谔,数犯上,上怒而逐之。上雄才豁达,任人不疑。晚得林甫,养成君欲,未尝有逆耳之言,上爱之。遂深居高枕,以富贵自乐。大臣以下,罕得对见,事无大小,责成林甫。林甫虽不文,而明练吏事,慎守纲纪,衣冠非常调,无进用之门。而阴贼忍杀,未尝以爱憎见于容色。上左右者虽饔人厮养,无不略之,故动静辄知。李适之初入相,疏而不密,林甫卖之。乃曰:“华山之下有金矿焉,采之可以富国。上未知之耳。”适之善其言,他日,从容以奏,上悦。顾问林甫,林甫曰:“臣知之久矣。华山陛下本命也,王气所在,不可发之。故臣不敢言。”上遂薄适之。因曰:“自今奏事,先与林甫议之,无轻脱。”自是适之束手矣。非其所引进,皆以罪诛。威震海内,谏官但持禄养资,无敢论事。独补缺杜中犹再上疏。翌日,被黜为下邽令。林甫召诸谏官谓曰:“今明主在上,群臣将顺之不暇,何用多言。君不见立仗马乎?终日无声,而食三品料;及其一鸣,即黜去。虽欲再鸣,其可得乎。”由是谏诤之路绝失。晚年多冤仇,惧其报复。出广车仆,金吾静街,前驱百步之外。居则以砖垒屋,以板幙墙。家人警卫,如御大敌。其自防也如此。故事,宰臣骑从,三五人而已。士庶不避于路。至是骑从百余人,为左右翼,公卿以下趋避,自林甫始也。(出《谭宾录》)

李林甫居相位十九年。在这十九年中,凡是才干、名望、功业高于他的人,以及皇上看重的人,他都百般设计除掉。因此,自皇太子以下,没有不感到恐惧的,连大气都不敢出。玄宗皇帝刚刚即位时的开元初年,所用的姚崇、宗璟等一些老臣,多数人都向皇上推荐日后能替代自己为相的人。用以谋得国家太平,百姓康乐。他们知道,国家治理好了,皇上的心也就安了。宰相张九龄是玄宗皇帝亲自选拔重用的人。在历任宰相中,张九龄是资历较浅、也较年轻的一位。但是他为人正直,多次直言冲撞玄宗皇帝。玄宗一怒之下,罢免了他的宰相,贬降为荆州长史。玄宗皇帝雄才大略,为人豁达,用人不疑。在晚年得到李林甫这样的一位谄媚的宰相,从来不说玄宗皇帝不爱听的话,这才养成了皇上听不得逆耳忠言的习惯。玄宗皇帝宠爱倚重李林甫。自从李林甫为宰相后,玄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