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三百二十七 鬼十二(6 / 7)

太平广记 侠义小说 10956 字 2个月前

必伏之;若奉道自未高,则鬼神妖怪,反可致之也。何轻之哉?”征不答,及平旦,道士复命酒以送征,仍附一简,达恒山中隐士。征既行,寻山路,回顾宿处,乃一大冢耳。探其简,题云:“寄上恒山神佐。”征恶之,投于地,其简化一鼠而走,征自此稍信鬼神。(出《潇湘录》)

郑国公魏征年轻时喜好道学,不信鬼神。曾到恒山去访道,快到恒山的时候,忽然遇见了大风雪,天地昏暗,不能前进。忽然有个道士拿着青竹杖,腰悬《黄庭经》,也到了路边,对魏征说:“去什么地方?”魏征说:“访道来此,被风雪阻隔。”道士说:“离这一、二里路就是我家。去住一宿,趁机交谈,可以吗?”魏征同意了。就一起走到一个宅院,外面很是荒凉,内里却是雕梁画栋。道士请魏征到里间,对着炉火而坐,端上美酒佳肴,从容论道,言辞通理广博雄辨,魏征不能把他说服。临近天亮的时候,谈及鬼神之事,魏征真切地说鬼神不能侵犯正直之人。道士说:“您所尊奉的是仙道,为什么诬蔑鬼神呢?有天地的时候就有了鬼神。道行高,则鬼神妖怪必然降伏,若自身道行不高,反而可能招来鬼神。怎么能轻视它呢?”魏征没有回答。到了早晨,道士又用酒来送别魏征,还附带一封信,送给恒山中的隐士。魏征就走了,找到了山路,回头看昨夜住的地方,乃是一个大坟墓,拿出他那封书信一看,上面写着:寄上恒山神佐。魏征讨厌它,就扔在地上。那封信变成一只老鼠跑了。魏征自此稍稍相信了鬼神。

唐 俭

唐俭少时,乘驴将适吴楚。过洛城,渴甚,见路旁一小室,有妇人年二十余,向明缝衣,投之乞浆,则缝袜也。遂问别室取浆,郎渴甚,为求之。逡巡,持一盂至。俭视其室内,无厨灶,及还而问曰:“夫人之居,何不置火?”曰:“贫无以炊,侧近求食耳。”言既,复缝袜,意绪甚忙。又问何故急速也,曰:“妾之夫薛良,贫贩者也,事事十余年矣。未尝一归侍舅姑,明早郎来迎,故忙耳。”俭微挑之,拒不答,俭愧谢之,遗饼两轴而去。行十余里,忽记所要书有忘之者,归洛取之,明晨复至此,将出都,为涂刍之阻。问何人,对曰:“货师薛良之柩也。”骇其姓名,乃昨妇人之夫也,遂问所在,曰:“良婚五年而妻死,葬故城中。又五年而良死,良兄发其柩,将祔先茔耳。”俭随观焉,至其殡所,是求水之处。俄而启殡,棺上有饼两轴,新袜一双。俭悲而异之,遂东去。舟次扬州禅智寺东南,有士子二人,各领徒,相去百余步,发故殡者。一人惊叹久之,其徒往往聚笑。一人执锸,碎其柩而骂之。俭遂造之,叹者曰:“璋姓韦,前太湖令,此发者,璋之亡子。窆十年矣,适开易其棺,棺中丧其履,而有妇人履一只。彼乃裴冀,前江都尉,其发者爱姬也。平生龙之,裴到任二年而卒,葬于此一年。今秩满将归,不忍弃去,将还于洛。既开棺,丧其一履,而有丈夫履一只。两处互惊,取合之,彼此成对。盖吾不肖子淫于彼,往复无常,遂遗之耳。”俭闻言,登舟静思之曰:“货师之妻死五年,犹有事舅姑之心。逾宠之姬,死尚如此,生复何望哉。士君子可溺于此辈而薄其妻也?”(出《续玄怪录》)

唐俭年轻时,骑驴要去吴楚。经过洛城的时候,渴得很厉害。看见路旁有个小屋,有个妇人,年纪有二十多,对着光亮缝补衣服。唐俭到她这里要水。近前一看她在缝袜子。她就到别的屋子取水。“您渴得厉害,我为您取水。”很快拿着一个盆去了。唐俭看她屋里,没有厨灶。等她回来就问:“夫人的住处,怎么不生火?”回答说:“贫穷没有东西做饭,向附近人家求食。”说完又继续缝袜子,神情很忙。唐俭又问:“什么原因这么着忙呢?”回答说:“我的丈夫薛良,是个贫穷的小商贩,干了十多年了。不曾回来一次照顾家里。明天早晨来人接我,所以很忙。”唐俭暗暗引诱她,妇人拒不回答。唐俭羞愧地辞别她,留下两轴饼。走了十多里,忽然想起所看的书有忘带的,就经洛城回家去取。第二天早晨又到了这个地方,被送葬的涂车和刍灵阻拦。唐俭问什么人出殡?回答说:“是商人薛良的灵柩。”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