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命改葬。发其处,果得古坟,棺已朽腐,旁有玉鱼一双,制甚精巧。乃敕易棺榇,以礼葬之于苑外,并以玉鱼随之。于此遂绝。(出《广异记》)
高宗建造大明宫,宣政殿刚刚完成的时候,每到晚上都看见数十名骑马的人行驰在殿的左右。殿中守夜的卫兵都看见了,衣服马匹非常整洁,如此十多天。高宗让术士刘门奴问其中的原因。对方回答说:“我是汉代楚王戊的太子。”门奴质问他说:“按《汉书》的说法:楚王和七国串通谋反,汉军杀了他,平灭了宗族。怎么能有遗留的后代呢?”回答说:“楚王起兵时,天子顾念我,放掉就没杀我,养在宫中,后来因病而死,埋在这个地方。天子可怜我,用玉鱼一双殉葬,现在放在正殿的东北角。史官漏掉了这些事。所以不见于史书。”门奴说:“现在皇帝在此,你怎敢在院中搔扰?”回答说:“这是我过去住的地方。现在既然在天子宫中,行动很受拘束,请求改葬我在高敞美丽的地方,这是我真诚希望的。千万不要拿走我的玉鱼。”门奴向皇帝秉奏了这件事。皇帝命令改葬,挖开这个地方,果然有一古墓,棺木已经腐朽了,旁边有玉鱼一双,制造很精巧。皇帝下令换了棺材,以礼节把他移葬在宫外,并把玉鱼随葬。此后就没有鬼出现了。
阎 庚
张仁亶,幼时贫乏,恒在东都北市寓居。有阎庚者,马牙荀子之子也,好善自喜。慕仁亶之德,恒窃父资,以给其衣食,亦累年矣。荀子每怒庚云:“汝商贩之流,彼才学之士,于汝何有,而破产以奉?”仁亶闻其辞,谓庚曰:“坐我累君,今将适诣白鹿山。所劳相资,不敢忘也。”庚久为仁亶胥附之友,心不忍别,谓仁亶曰:“方愿志学,今欲皆行。”仁亶奇有志,许焉。庚乃私备驴马粮食同去。六日至陈留,宿逆旅。仁亶舍其内房,房内有床。久之,一客后至,坐于床所。仁亶见其视瞻非凡,谓庚自外持壶酒至。仁亶以酒先属客,客不敢受,固属之,因与合饮。酒酣欢甚,乃同房而宿。中夕,相问行李,客答曰:“吾非人,乃地曹耳。地府令主河北婚姻,绊(绊原作纠,据《广异记》改)男女脚。”仁亶开视其衣装,见袋中细绳,方信焉。因求问己荣位年寿,鬼言:“亶年八十余,位极人臣。”复问庚,鬼云:“庚命贫,无位禄。”仁亶问何以致之,鬼云:“或绊得佳女,配之有相,当能得耳。今河北去白鹿山百余里,有一村中王老女,相极贵。顷已绊与人讫,当相为,解彼绊此,以成阎侯也。第速行,欲至其村,当有大雨濡湿,以此为信。”因诀去。仁亶与庚,行六七日,至村,遇大雨,衣装湿汙。乃至村西,求王氏舍焉。款门,久之方出,谢客云:“家有小不得意,所以迟迟,无讶也。”仁亶问其故,云:“己唯一女,先许适西村张家。今日纳财,非意单寡,此乃相轻之义。已罢婚矣。”仁亶等相顾微哂,留数日。主人极欢,仁亶乃云:“阎侯是己外弟,盛年志学,未结婚姻。”主人辞以田舍家,然有喜色。仁亶固求,方许焉。以马驴及他赍为贽,当日成亲毕,留阎侯止王氏,仁亶独往,主人赠送之。其后数年,仁亶迁侍御史、并州长史、御史大夫知政事,后庚累遇提挈,竟至一州。(出《广异记》)
张仁亶小时贫穷。常在东都北市寄居。有个叫阎庚的人,是马牙荀子的儿子,乐善好施。仰慕仁亶的品德,常常偷他父亲的钱财来接济仁亶的吃穿。荀子总是怒骂阎庚说:“你是商贩之流,他是才学之士。对你来说有什么理由破费钱财来奉养他呢?”仁亶听到这话,对阎庚说:“因为我而连累了你。现在我想去白鹿山,劳烦你相送财物,不敢忘记。”阎庚长期是仁亶形影不离的朋友,心中不忍分别,对仁亶说:“我也正想志于才学,现在打算和你一同去。”仁亶赞许他有此志向,同意了,阎庚就私下准备好了驴马粮食一同走了。六天后,到了陈留,住在客店。仁亶住在内房,房外面也有床。很久,又来了一个客人,坐在床上。仁亶看他气质非凡,让阎庚到外面拿壶酒来,仁亶把酒请客人,客人不敢接受,仁亶坚持请他,就和他一起喝酒。酒喝得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