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三百七十六 再生二(3 / 6)

太平广记 侠义小说 9744 字 1个月前

怪,问这是怎么回事,他全都说了。当身体和头颈分离时,他全然不觉被杀,也无心回忆家乡。就记得忽然被驱赶进一座城门,同时被赶去的士卒死了好几千。到了城东面,有一个大署衙,只见绿衣长吏靠在桌子上,点录姓名而过。按顺序喊到他的名字时,他便说:“我不该来。”就被狠狠地呵责训斥一顿,左右将他赶出去,又把他喊回来。“这时只见一个冥司,拿着一根削得光光的桑木棒,像胳膊那么长,形状如门钉。他牵住我头身断绝处,对合在一起,然后用桑木钉从脑部钉进咽喉。不久我就苏醒过来,重又见到了日月星辰,不很痛苦。”妻儿于是分开他的头发察看,就见受伤处隆起一寸多高,的确和往常不同。皮里桑木纹还存在,有人说是粉黛之色。元和年间,温会有个同宗叫守清,任分镇权将。一次他忽然说起这件事,守清就喊一个人到前面来,说这位是部下甲马士耿皓,现在已经七十多岁了,体力还可以抵挡几个武夫。温会亲眼看见了他的异常之处——原来,他就是那个死而复生的小士卒。

五原将校

五原遣将校往扬子,请衣赐。校有所知,能承顾问。院官与之欵曲,顾见项上有一肉环围绕,瘢痕可惧。院官与之熟,因诘其所来,具对。昔岁巡边,其众五六百,深犯榆塞。遭虏骑掩袭,众数千,悉是骑兵。此五百短兵,全军陷殁。积尸为京观,其身首已异矣。至日入。但魂魄觉有呵喝,状若官府一点巡者。至某,官怒曰:“此人不合死,因何杀却?”胥者扣头求哀。官曰:(“官曰”原作“曰官”,据明抄本、许本、黄本改。)“不却活,君须还命。”胥曰:“活得。”遂许之,良久而喝回,又更约束:“须速活,勿(“勿”原作“却”,据明抄本改。)误死者。”胥厉声唱诺。某头安在项上,身在三尺厚叶上卧。头边有半碗稀粥,一张折柄匙,插在碗中。某能探手取匙,抄致口中,渐能食。即又迷闷睡著。眼开,又见半碗粥,匙亦在中。如此六七日,能行,策杖却投本处。荏苒今日,其瘢痕是也。(出《芝田录》。明抄本作出《定命录》)

五原派遣一个校官去扬州,这校官请求赐衣物。他在当地有熟人,能够办好可托之事。到后,扬州院官给予他殷勤接待,并看见他颈上有一道肉环围绕着,疤痕明晰可怕。院官和他很熟悉,便问其来由。他把发生的事说了:好多年前巡视边境,他率部下五六百人,深入到榆塞一带,遭受胡虏的突然袭击。对方有好几千人,全是骑兵,寡不敌众,带去的五百步兵全死掉了,尸体堆积得象小山那么高,他也落了个身首异处。到太阳下山后,他的魂听到呵喝之声,一个象官府中点巡官的人,来到他跟前,怒道:“这个人不该死,为什么杀他?”胥吏叩头哀求。那官说:“不把他复活,你就得偿命。”吏胥说:“能活。”当官的点点头,过一会儿又呵喝胥吏道:“你要快点使他复活,不要耽误死者。”胥吏大声答应着。将我的头安到颈项上,我的身子躺在三尺厚的树叶上,头边有半碗稀粥,一把断把羹匙插在碗中。我能够伸手拿羹匙,舀饭送到嘴里,渐渐能吃饭了,就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当我再睁开眼时,又见半碗粥,碗里还是放着羹匙。这样一连过了六七天。能够行走了,我就拄着拐杖回到原处。光阴很快就到了现在,我的疤痕就是这么来的。

范令卿

(缢死复再生)

隋文帝开皇二年,汴州浚义县功曹范钦子令卿,在家与族人文志校书,竞工拙。令卿以手反击文志,鼻血出不止,因即殒。文志父乃执令卿,以绳悬缢于屋梁,移时气绝。文志父母恐令卿却活,复用布重绞之。死经三日,令卿却苏,文志长逝。(出《五行记》)

隋文帝开皇二年,汴州浚义县功曹范钦之子范令卿,在家里与文志勘校书籍,比赛高低,结果打起架来。令卿用手反击文志,打得他鼻血不止,因之当即死去。文志的父亲捉住令卿,用绳子把他悬吊在房梁上,一会儿就断气了。文志父母怕令卿再活过来,用布条勒了又勒。令卿死了三天之后却又复活了,文志则终于死去了。

汤氏子

汤氏子者,其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