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王琚心里奇怪,但是并没相信。等到了上都,当时物价飞涨,费用很缺乏,于是对家仆吉儿说:“你去把四郎留的那块金子拿去打听打听。”一打听,果然有个张莲子,吉儿就拿出金子来给他看。张莲子又惊又喜捧着金子点头说:“从哪弄来的?要多少钱?”吉儿就说:“只要二百千而已。”张蓬子就置办酒食,宴请吉儿,并立即如数付了钱。又说:“如果还有,可以再拿来。”吉儿把钱带回来,王琚非常惊奇。第二天他亲自去见张蓬子。张蓬子说:“这是王四郎卖的变化出来的金子。西域的胡商,专门等着购买,而且没有定价,只由王四郎原本约定多少就是多少,多给他就不一定接受了。”王琚于是再不要了。以后他留心访问,希望再遇见王四郎,但是他终究没有再见到。
韦 丹
韦丹大夫及第后,历任西台御史。每常好道,未曾有遇。京国有道者,与丹交游岁久,忽一日谓丹曰:“子好道心坚,大抵骨格不成。某不能尽知其事,可自往徐州问黑老耳。”丹乃求假出,往徐州。经数日,问之。皆云无黑老。召一衙吏问之曰:“此州城有黑老,家在何处?”其吏曰:“此城郭内并无。去此五里瓜园中,有一人姓陈,黑瘦贫寒,为人佣作,赁半间茅屋而住。此州人见其黑瘦,众皆呼为黑老。”韦公曰:“可为某邀取来。”吏人至瓜园中唤之。黑老终不肯来。乃驱迫之至驿。韦公已具公服,在门首祗候。韦公一见,便再拜。黑老曰:“某佣作求食,不知有何罪,今被捉来,愿得生回。又复怖畏惊恐,欲走出门,为吏人等遮拦不放。自辰及酉,韦公礼貌益恭。黑老惊惶转甚。略请上厅,终不能得。至二更来,方上阶,不肯正坐。韦公再拜谘请,叩问不已。至三更,黑老忽然倒卧于床上,鼻息如雷。韦公兢兢床前而立,久,因困极,不觉兼公服亦倒卧在床前地上睡。至五更,黑老起来,以手抚韦公背云:“汝起汝起。汝似好道,吾亦爱之。大抵骨格不成就,且须向人间富贵。待合得时,吾当来迎汝;不然,恐汝失路耳。初秋日,可再来此,当为汝尽话。”言讫,倏已不见。韦公却归。至立秋前一日晚,至徐州,黑老已辰时死矣。韦公惆怅,埋之而去。自后寂绝。二十年不知信息。韦公官江西观察使,到郡二年,忽一日,有一叟谓阍人曰:“尔报公,可道黑老来也。”公闻之,倒屣相迎。公明日无疾,忽然卒。皆言黑老迎韦公上仙矣。(出《会昌解颐录》)
韦丹大夫进士及第后,做过西台御史。他平常喜欢道术,只是不曾遇到过神仙。京城里有一位修道的,和韦丹交游了一年多,有一天对韦丹说:“你喜欢道术的意志很坚定,大概是骨骼不行。我不能完全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可以自己到徐州去问一问黑老。”韦丹就请假出来,来到徐州。经过几天,问谁谁都说没有黑老。他找来一位衙吏问道:“这个州城里有一个叫黑老的人,他家住在哪?”那个衙吏说:“这个城郭当中却没有。离这五里的瓜园,有一个人姓陈。这个人黑瘦,很穷,给人做工,租了半间草房居住。这个州里的人见他又黑又瘦,大家都叫他黑老。韦丹说:“你替我把他找来。” 衙吏到瓜园叫黑老,黑老始终不肯来,衙吏就硬把他弄到驿站。韦丹已穿好官服,在门口专门等他。韦丹一见到黑老,就连连下拜。黑老说:“我给人做工挣饭吃,不知道有什么罪,现在被捉来,希望能让我活着回去。”黑老惊恐万状,想要跑出门去,被衙吏们拦住了。从辰时到酉时,韦丹对黑老更加恭敬。黑老更加惊惧。韦丹请黑老到大厅坐坐,始终没成。到了二更天,黑老才走上台阶。他不肯坐在正座上。韦丹再三下拜,不停地请求、叩问。到了三更,黑老忽然倒在床上,鼻息如雷地睡着了。韦丹小心谨慎地站在床前,时间长了也太困乏了,不知不觉穿着官服也倒在床前的地上睡着了。到了五更天,黑老起来,用手抚摸着韦丹的后背说:“你起来,你起来。你好像好道,我也喜欢。大概是骨骼不成全你,暂且必须面对人间的富贵,等到应该得道的时候,我就来接你。不然,恐怕你迷失道路。初秋的时候,你可以再到这里来,我就全都告诉你。”说完,倏地不见了。韦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