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下役多次造访,他家只有一老苍头,只知三年前带妻子孩儿远奔他乡,未曾回转。他先人也确是云南府有名人物。此人幼受父训,知书达礼,循规蹈矩,根本没有前科,岂能搅桑梓,污辱先人?不是下役为李英开脱,下役敢以人头担保,绝非李英所为。“梁知府摇头:”前者你跟本府几次谈过,本府也相信李英并非歹徒,哪有留下自己名字的道理?可要想拿贼,必须先拿李英到案。本府赏限十天,一定拿李英到案。“孙亮行礼告退,设法捕捉李英,这是办不到的事情。从此三日一逼,五日一拷,把这三班人役打得遍体鳞伤。知府又传命把孙亮全家满门二十七口,一并打入监牢,叫孙亮捕盗拿李英,李英不到案,孙亮一家不放出监。这手可损啦!孙亮落泪如雨,他跪在母亲的面前:”孩儿不孝,连累老娘。“老太太掉着眼泪:”儿呀,食君禄当报王恩,居其地应保其土。你在云南府四十年,孩子,你能忍心看着这些无辜死去的姐妹,沉冤难雪吗?你去吧,勿以为娘为念。“孙亮狠心咬牙一跺脚,带好海捕公文,领了盘费,带着衣包军刃,离开云南,各处明查密访。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眨眼就是三年。披星戴月,越岭翻山,费尽心机,可这李英连个影儿都没有。这次来到洞庭湖畔常德府,他先到府衙的回事房。
到里边一看,坐着六、七位又说又笑。孙亮抱拳:“众位老爷辛苦。”大家一看就知道是外府官员,也都很谦虚:“辛苦辛苦,老哥有事吗?”孙亮先把公文拿出来,问:“众位老爷哪位值班哪?”值班儿的王班头过来,孙亮把自己的事情一说:“请您验看公文。往上边回一下,在下要在常德挂个号,王班头多受累。”“好说好说。”王班头接过公文看了看,孙亮等着,王班头来到签押房见着该管的师爷,呈上公文,验看无讹,这才给孙亮挂号注册。
一切手续办妥,拿着公文出来交给孙亮。
孙亮掖好公文,告辞出来。他在茶馆喝茶,听说龙王庙开光,他心想:借打把式卖艺,以武会友,也可能发现线索。这样儿,他才来到龙王庙,找到会头,办了手续,划了地方儿,赁几条板凳,租一张桌子。他已经卖了三天艺啦,今天遇到白洁。等白洁一练枪,他认出来这是李家祖传。看了看白洁的年岁,心想可能李英就在白洁的身旁,这才把白洁抓住,用枪尖儿对准白洁的胸口盘问。
白公子怎能含糊,现在一听是这种不名誉的案情,杀害少妇小姐十八人,不由得心里一阵难过。有心要走,心里一想:不能跑哇,谁不知道我住在此地,岂不连累老娘?再说也被乡亲们耻笑,不走,替哥打这场抠司,死倒不怕,可惜这案子太难听,死后也受人唾骂!白洁前不能进,后不能退。又一想:哥哥李英是这种无耻之徒吗?要是这种东西,怎能中毒镖,而又逢凶化吉哪?最后一跺脚,把心一横,常言说得好,交朋友,受朋友之益,受朋友之害,大丈夫为朋友则生,为朋友则死,谁叫我跟他一个头磕在地下了呢!
再说哥哥夜晚离家多次,我问他又不说,不见得没有隐情!不如跟这姓孙的到案,他说我杀人,难道就是我杀人吗?真的动刑不过,滚不出来,我替哥哥死了,他必然代我尽孝。再说当年教艺之时,哥哥也曾谆谆嘱咐,这趟绝命连环枪,不要到外边随便显露,我根本没听兄长的话,这叫祸福无门,缘由自招!岂能怨天尤人?更不能对兄长胡乱猜疑。想到这里,一阵大笑:“哈哈哈,孙班头,你先把枪放下,姓白的真要走,你这只枪也拦不住,官司我打啦,可有一节,你捆我不成,我一定跟你去衙内。”这时候刘三也吓坏了:“兄弟,可没想到哇。”白洁一笑:“三哥,您回去设法婉言告诉我娘,请她不要着急,只不过是误挂官司,您记住啦。”“记住啦。”白洁一回身:“孙班头,我们走吧。”孙亮提着枪道:“朋友,好汉的脖子是拴马的桩子,好朋友不叫好朋友为难,我给您亮面子,绝不给您加绳儿,您也别让我为难。”
白洁点头,二人直奔城里府台衙门。
来到府衙班房,孙亮一眼看见王班头,班头王顺可就出来啦。他认得白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