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住了半个多月。这一天,赵三与赵庭闲谈,说:“赵二爷您在我们店中,是等人呀,还是有事呢?”赵庭说:“我为等朋友,不见不散。”赵三说:“您这朋友贵姓呀?”赵庭说:“他姓碰。”赵三一听,说:“怪呀,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有姓碰的呢,大半不在百家姓之内吧。”赵庭说:“对啦,这个真不在百家姓之内。”赵三说:“这位名叫甚么呀?”赵庭说:“碰着谁是谁。”赵三说:“那您等着碰吧,不定谁呢。”说完他走了出去。赵庭一个人坐在这屋里,倒很自在。这天夜里他正在东间屋里睡觉,忽听见西掖间里有人说话。他用耳音一听,就听见西屋有人说道:“哎,可叹真可叹,一个官家之后,出来还是官家的习气。每天这样的花法,将来要是花完了呢,用甚么补?”赵庭听明白了,连忙爬起穿好了衣裤,围上大氅,背上单刀,蹑足潜踪,开了屋门,直奔西间而来。到了西掖间,一听那西掖间里还有人说话:“可叹呀可叹。”他听着到了门前,伸手慢慢的开了门一看。屋中黑洞洞的,并无一人。前槽有窗片,有门,北楼下有一独睡床,床上边挂定一幅幔帐。赵庭一看,窗户划啦,心中一动。又听东里间,有人说话,说:“给他留下点,叫他好花。”赵庭一听,急忙回到东间,见自己的两个包袱,踪影不见,不由大吃一惊。欲知有何岔事,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