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吕登清一闻此言,他便哈哈大笑。遂说:“福儿,我到了莫家村,那些少妇长女能够出来吗?”吕福说:“我要给您出个主意,他就能出来,您可就别怕花钱。”吕登清说:“你自管说。银钱是倘来之物,没有关系。花多少钱咱们爷们有。”吕福说:“您先给我一百两银子,我去置买笙管笛箫、铙钹四件。买来之后,令手下人等,操练齐毕。他们众人多时成啦,那时咱们主朴率领他们,骑快马十三匹,前去莫家村。头前五个人敲打锣鼓,我弟兄二人在您左右相陪,用黄绒绳拴在我的丝鸾带上,您用手揪着。咱们先进北村头,进西街,一吹音乐,一敲打锣鼓,那时两边的妇女自然就可以出来了。那时您见那个少妇对您眼光,或是那名长女与您有缘,那时您一拉绒绳。我认好啦,回来之后,我叫您预备什么,您就预备什么。我可以带打手前去下定礼,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可有一件,要弄出漏子来,可是您一个人去搪。”吕登清说:“小子你放心去办吧,我到处抢少妇长女,可有谁敢拦呢?也别说他惹不起,简直他不敢吧。再说我义父在京为太师,谁人不知,那个人不晓?给你银子你就去办吧。”说着命人取出两封银子,交于吕福,前去置买东西物件。那吕福拿银子走啦。后来将乐器满行买齐,他命人拿到后面,传给众人,教给他们学会。
过了十几天,大家全将音乐锣鼓学齐。吕登清说:“他们大家已将音乐排齐,咱们应当怎么办叫呢?”吕福说:“待我调派一下子,当时他找好五匹白马,是在前头的,又找五匹黑马是在后头的。吕福骑黄马,吕禄的花马,吕登清的紫马。吕登清更了更服色,周身上下一身新。头戴一顶粉绫色逍遥巾,顶门一朵黄绒球,两旁双搭珠穗,鹦哥绿的绸子条,勒帽口,荷花色的贴身靠袄,绿缎色的护领,上绣万福留云,鸾带煞腰,酱紫色的中衣,薄底青缎靴子,处置荷花色一件通氅,上绣五花五朵,飘带未结,绿绸子里儿。大家一齐来到外面,全行上了马。吕福也飞身上了马,说道:“员外,您把带子拴好吧。前后的音乐听明,无论进那一个村,我的左胳膊一抬,你们是一齐吹打,我要右胳膊一拐,是全行止住。若有不听者,你们可小心我的庄规。”大家一听说:“是。”众人这才催马,一出吕阁寨的东村头,斜行东北,大家来到莫家村的北村头。众人一见这个村子,四周有围子,大家一齐进了北村头,往南行走。有两股道路,前头人就问:“管家,咱们走哪股道?”吕福说:“咱们走西街,奔西那股道走。”前头人答应,当时往西南面来。吕登清忙一抬左臂,大家吹打起来。当时那路东路西的铺户住户的少妇长女,便一齐的出来,观看热闹。吕福说:“员外,您要是看见了那家的妇女好看,千万拉带子。那是指给我,我自有道理。”吕登清点点头。他用眼睛往四下里观看,看了许多,全没有长得多出众的。他乃酒色之徒,一时看不尽,忙说:“福儿呀,你叫他们一段打,一段停。”吕福说是,忙右臂一拐,当时免去音声。此时他们已然来到了街的中心,路东有家大酒楼,名为“五合居”。吕福说:“员外您看,这个酒楼,有多阔大。他实有女贞陈绍,要算这一带的第一呢。”按说这个女贞陈绍,出在江苏。北方有这路东西叫“蝎虎子”,四爪为蝎虎子它的房檐底下趴着,要有那五个爪的,名叫“闺贞”。好比江苏是在北方吧,妇人占了房,请收生婆来,一接生是个女娃子,这个收生婆必须带着这种东西,在三天洗三的这一天,无论男女,必须给小孩子全身给洗到了。此时收生婆带着的闺贞,放出那三寸五长的一个木头匣中。洗完之后,取过匣来,一捏那闺贞的肚子,用剪子将他裆中那一个爪尖剪去,用那朱砂往女孩眉间一涂,那鲜红便揉在她的眉间了。到满月的那一天,有那至近的亲友们,必须送来许多陈绍酒,也有五斤的,也有十斤的,放到院中。便将姑娘抱了出来,令大家观看那个血红记儿。此时已集到一处,成了一个朱红痣儿,此女子守身之痣。大家看了便一齐给道喜,本家备下大子酒,连同贺喜酒一齐收拾好了,在后边花园子里刨坑埋好。容等此女长大成人,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