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雷振说:“不行,就把这个给你罢。”蒋爷说:“我不要,君子不夺人之所好。”雷振说:“恩公,你要我这个命都给你,何况一个玩物?”蒋爷说:“不要,我是一定求他给我做一个。”雷振说:“恩公不知,这不是他做的。”蒋爷问:“是谁做的哪?”雷振说:“若非恩公,我实在不能对你提起。是我们干亲家——他的干老儿做的。”蒋爷说:“这人贵姓?是那里的人氏?”雷振说:“这位是南边人,姓彭叫彭启,字是焰光,在海船上瞧罗盘。就是此人所做。”蒋爷说:“此人现在那里?”雷振说:“就在咱们家里居住。”蒋爷说:“好极了!请过来,咱们一同饮酒。”雷振说:“不行!此人与人不同,凭爷是谁,他也看不起。我儿认他为义父,我们两人见过一次,他不愿意理我,他瞧着我是个粗鲁人,不配与他交谈。我想着咱们儿子跟人家学本事,摆了一桌上等海味官席,他连坐下都没坐下,道了个别就走了。就是待你侄儿好,瞧不起我,我也瞧不起他。我侄也真孝敬他,每逢回家,见完了我就去见他义父去。我也想的开,任他怎么瞧丕起我,我儿子总是亲生自养的。把他请过来,也是得罪了恩公。”蒋爷说:“这个人是古怪,不随世道。”蒋爷暗想:“只要知道他的地方,夜间就能把他盗山来。”
忽然间,瞧帘儿一启,打外边进来一个人:蓝六瓣壮帽,蓝箭袖,蓝英雄氅,薄底靴,肋下刀;身高八尺,膀阔三停;面赛油粉,粗眉大眼,半部胡须。蒋爷将要站起,雷振把他拦住说:“这就是你侄子雷英。”着过来行礼。说:“蒋叔父救了我天伦,要知恩叔居住何处,早就造府道劳去。你老人家恕过。”说罢,又叩了三个头,起来给蒋爷斟了三杯酒。蒋爷也并不推辞,一饮而干。蒋爷说:“管家预备杯子,给你少爷斟酒。”雷英说:“侄男少时奉陪叔父。”雷振问:“何事回家?”雷英将要低声说,雷振说:“不用,蒋恩公不是外人,不用避讳他。”雷英说:“王爷见信,君山降了大宋。”这一句话不要紧,把蒋爷吓的真魂出窍。若问以后说些什么,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