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筷子。他怕大手露出来,紧拿衣服盖着。红文一个劲儿从旁打岔,唯恐姑娘看出破绽来:“金玲,为师有句话问你,你爹开的这人头大会你可清楚?”金玲一听,柳眉挑了几下,轻轻唉了一声:“我爹没跟我商议,不过这么大的举动,谁能不知道呢?”“金玲,这是咱俩说,你说开这会有必要吗?”“师父,我爹是越来越糊涂了,他一意孤行,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我从心里不愿意我爹干这种事。徐良已经死了,还开什么人头大会?听说我爹聘请了八十一门的高人参加,这不是招灾惹祸吗?来的人越多,是非就越大。也不想想,开封府的人能善罢甘休吗?我真担心,不定哪天我们就得走阎王寨的老路,后果不敢想啊。”龙天彪在旁一听,点点头,心说:没想到王典的女儿看事挺远,还能主持点正义,比王典强多了。他心里这么想,可嘴里不敢说。红文女剑客点点头:“丫头,要真像你说的那样,早晚官兵一来,玉石俱焚哪,你打算怎么办?”王金玲一听,眼泪就掉下来了:“师父,我怕得很,我是身在五里云雾中啊,请师父给我指条明路吧!”她哭着向两旁丫鬟示意,让她们退出去,然后把门关好。这院子是深宅大院,高房厚墙,说话走不了音。就听金玲说:“师父,弟子的苦衷您清楚,我虽是一女流,但是对是非曲直还能明白。我反对我爹占山为王,干这违法之事。有时我想:人家良家子女多自在啊,我现在虽说吃喝不愁,但往后一看,真有点胆寒,现在我爹疼我爱我,可将来落到哪一步田地谁知道啊?早晚官兵一抄山,我就得陪着他掉脑袋!每逢想到此,我心似油煎,尤其是现在,我已预感到大祸临头,我爹不但把徐良的命要了,还把一个叫艾虎的囚禁在山上,这是自招祸灾。开封府是好惹的吗?人家迟早要攻山,真到那一天,恐怕我爹是以卵击石难能自保了。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岂能独生?师父,无论如何你要给我指条明路。”王金玲边说边哭,句句话发自肺腑。红文放下酒杯:“丫头,你也不必太难过了,这事情咱慢慢商议。我已经替你想好了一条道,但不知你敢走不敢走?”金玲急切地说:“师父,您说吧,听您的话我还能有亏吃吗?”“那好,”红文站起来,往院里看看没人,把声音放得很低:“孩子,为师跟你想法一样,看你爹的样子,你我三言五语实难劝转,如今他头脑发热,忠言逆耳。你的事可得好好想想了,既不能陪你爹挨刀,还得想法救救你爹,当女儿的要尽全力把他拉出来呀!”“老师,您快说,我该怎么办?”“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帮开封府,助他们一臂之力。只有这样,官府才能开脱你的罪责,你爹爹的罪过也能减免。除此之外,别无良策。”王金玲一听,眼睛瞪得老大,迟疑半天才说:“师父,我一直在山上,除了跟您学艺,连山都不下,也不认识开封府的人,怎么给官府出力呢?”“孩子,我什么都不瞒你,开封府的人就在眼前。天彪,不用装扮了,过来。”龙天彪一听,这回可好了,这么长时间,话不敢说,头不敢抬,真憋得难受。听女剑客一吩咐,他把胸脯一挺,头抬起来了:“弟子听命。”他这一声把王金玲吓得好悬没蹦起来,心说:我小师弟声音怎么这么粗?这不是大老爷们儿吗?再一看他的眉眼和举止动作,认定他就是男的。王金玲这心就直跳:“师父,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谁?”“孩子,不必惊慌,我对你实说了吧。他就是徐良的高徒,小侠龙天彪。为师上山之前,就与官府通好消息,小侠男扮女装,跟我上山来就是为了找你,你有事尽管说,他可代开封府作主。孩子,你该明白为师的意思了吧!”王金玲如梦方醒,吓出一身冷汗。闹了半天,他是徐良的高徒龙天彪,似乎有过耳闻;我师父真的浑身是胆,竟敢把开封府的官人领进叠云峰。王金玲瞠目结舌,女剑客一乐:“徒儿不必吃惊,我这全是替你父女着想。你要能帮助小侠客把艾虎救出来,再设法把徐良的人头弄到手,你就算立了大功。开封府蒋四爷他愿在天子面前保奏你将功折罪,到那时,你爹的罪也可能减免,他能立功当然更好。孩子,这么办吧,你要乐意,就帮助为师赶紧救人;若不乐意,为师也不勉强。”王金玲前思后想,牙关一咬:“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