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艺,虽登科第不预急流。任大理评事日饣粥不给,尝于安国寺相识僧处谒餐,留所业文数轴置在僧几。致仕刘军容玄冀游寺,见此文卷,甚奇之。怜其贫窭,厚有济恤。又知其连州人,朝无强援,谓僧曰:“某虽闲废,能为此人致宰相。”尔后授河中少尹,幕僚有贵族浮薄者蔑视之。一旦有命征入,蒲尹张筵而祖之。浮薄幕客呼相国为尹公,曰:“归朝作何官职”相国对曰:“得路即作宰相。”此郎大笑之,在席亦有异其言者。自是以水部员外知制诰,相次入翰林,以至大拜也。
唐相国李公福河中永乐有宅,庭槐一本抽三枝,直过当舍屋脊,一枝不及。相国同堂昆弟三人,曰石、曰程,皆登宰执,唯福一人历镇使相而已。近者石晋朝赵令公莹家庭有需枣,树婆娑异常,四远俱见。有望气者诣其邻里,问人云:“此家合有登宰辅者”里叟曰:“无之。然赵令先德小字相之儿,得非此应乎”术士曰:“王气方盛,不在身,当其子孙。”尔后中令由太原判官大拜,出将入相,则前言果效矣。凡士之宦达非止一途,或以才升,或以命遇,则盛衰之气亦随人而效之。向者槐枣异常,岂非王气先集耶不然,何荣茂挺特拔耸之如是也
唐渤海王太尉高公骈镇蜀日,因巡边至资中郡,舍于刺史衙。对郡山顶有开元佛寺,是夜黄昏,僧徒礼赞螺呗间作。渤海命军候悉擒械之,来晨笞背斥逐,召将吏而谓之曰:“僧徒礼念亦无罪过,但以此寺十年后当有秃丁数千作乱,我故以是厌之。”其后土人皆髡发执兵号大髡小髡,据此寺为寨,陵胁州将。果叶渤海之言。时称骈好妖术,斯亦或然之验与。
唐王中令铎重德名家,位望崇显,率由文雅,然非定乱之才。镇渚宫为都统,以御黄巢寇兵渐近。先是,赴镇以姬妾自随,其内未行,本以妒忌。忽报夫人离京在道,中令谓从事曰:“黄巢,渐以南来,夫人又自北至。旦夕情味,何以安处”幕僚戏曰:“不如降黄巢。”公亦大笑之。洎荆州失守,复把潼关。黄巢差人传语云:“令公儒生,非是我敌。请自退避,无辱锋刃。”于是弃关随僖皇播迁于蜀。再授都统,收复京都,大勋成,竟罹非命。时议曰:“黄巢过江,高太尉不能拒捍,岂王中令儒懦所能应变乎”落都统后有诗,其要云:“敕诏已闻来阙下,檄书犹未遍军前。”亦志在其中也。
唐路侍中严,风貌之美为世所闻。镇成都日,委执政于孔目吏边咸,日以妓乐自随,宴于江津。都人士女怀掷果之羡,虽卫、潘岳不足为比。善巾裹,蜀人见必效之。后乃翦纱巾之脚以异于众也。闾巷有衤玄服修容者,人必讥之曰:“尔非路侍中耶”尝过鬻豚之肆,见侩豕者谓屠者曰:“此豚端正,路侍中不如。”用之比方,良可笑也。以官妓行云等十人侍宴。移镇渚宫日,于合江亭离筵赠行云等《感恩多》词,有“离魂何处断,烟雨江南岸”,至今播于倡楼也。
薛能尚书镇郓州,见举进士者必加异礼。李勋尚书先德为衙前将校,八座方为客司小子弟,亦负文藻,潜慕进修,因舍归田里。未逾岁,服麻衣,执所业于元戎。左右具白其行止,不请引见。元戎曰:“此子慕善,才与不才,安可拒之某今自见其人质清秀,复览其文卷,深器重之。”乃出邮巡职牒一通与八座先德,俾罢职司闲居,恐妨令子进。尔后果策名第,扬历清显,出为郓州节度也。
唐郑愚尚书,广州人,雄才奥学,擢进士第,扬历清显,声称然。而性本好华,以锦为半臂。崔魏公铉镇荆南,荥阳除广南节制,经过,魏公以常礼延遇。荥阳举进士时未尝以文章及魏公门,此日于客次换麻衣,先贽所业。魏公览其卷首,寻已赏叹至三四,不觉曰:“真销得锦半臂也。”又以魏公故相,合具军仪廷参,不得已而受之。魏公曰:“文武之道备见之矣。”其钦服形于辞色也。或曰荥阳因醉眠,左右见一白猪。盖杜征南蛇吐之类。
唐相国韦公宙善治生,江陵府东有别业,良田美产,最号膏腴,而积稻如坻,皆为滞穗。咸通初,除广州节度使。懿宗以番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