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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有奸邪叵测之情,陛下悔之晚矣!”徽宗与张天觉道:“赖唧忠嘉,得闻谠论,吾知过矣,行将改之。”天觉回奏:“陛下倘信微臣之言,痛改前非,

则如宣王因寇燎之箴而勤政,汉武悔轮台之失而罢兵,宗社之幸也。书曰:‘惟狂克念作圣,惟圣罔念作狂。’圣狂之分,顾陛下念与不念如何耳!”

徽宗退朝后,果是不敢微行出外,别宿一宫。过得数日,又复思慕李师师之情,不能弃舍,宣杨戩入内,道与杨戩:“你可传将寡人圣旨,说与李师师,朕为曹辅、张天觉等直谏,不容出宫,是误了夫人期约,休怪!”杨戩领了圣旨,骑一疋高马,直奔入金线巷李师师家里来。只见师师接见杨戩,佯羞诈醉。杨戩传了圣旨,师师道是:“天子自有皇后、贵妃追欢之乐,贱妾平康泼妓,岂是天子行踏去处”道罢,醉倒床席之间,四体不收。杨戩再三抚谕师师道:“夫人休怪!歇几日了,天子须来也。”抬头一觑,见师师桌子上有一小柬。杨戩展开看时,却是贾奕的柬。那柬帖说个甚的分明是:风流丧命甘心处,恰似楼前坠绿珠。杨戩展开柬帖一觑,见贾奕柬上写道:“奕自从七夕相别之后,又逢重九,日月如梭,无由会面。今闻天子纳忠臣之谏,深居禁中,无复微行;私幸是咱两个夙世有缘。今夕佳辰,不可虚度,未承开允,立候佳音。右厢都巡贾奕启上可意人李师师帘下。”杨戩道:“有这般泼贱之物,不能近贵!今天子宠幸你,却又密地与贾奕打暖!却不是李妈妈兄弟了也”道罢,遂持小柬入内,呈与天子。师师子母,唬得魂不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