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说到快乐时,笑一阵。
惠兰说起儿子大男,出门寻父,不知去向,俞大成便写下诏纸,刻印了几百纸,叫人各处去粘贴,无过要大男看见,寻到河南的意思。
当下俞大成择个吉日,献了天地,又遥祭了祖宗,把惠兰做正妻。
这惠兰自从吃了那些千辛万苦,身子常常要病,操不得家。又见大男没有信息,俞大成三十多年纪,却还未见儿子,便劝俞大成另娶一妾。
俞大成道:“罢了,若是都像陈氏妈妈和你这般贤惠便好。却是千中选一。再遇着了像那泼妇样的,我和你却都受不得那气,不如不做这事的好。”
惠兰又劝道:“前番孙氏奶奶是做正室,因此放出那毒手来;如今买一个妾,未必敢来欺侮我。况我自己受了做妾的苦,难道也去把他磨折。我待得他好,他自然也晓得感激我,肯替我力,可不好么。”
俞大成还不肯听,却被他日日在耳根边说不过,便走出去,托几个同做布生意的,央他们寻个三十多岁的老妾。
那些朋友都笑道:“人家娶妾,要年轻的;你却怎地倒要半老的?”俞大成只是笑。
过了大半个年头,有个朋友来道:“已替你寻得一位如君到了。只是年纪大些,因你原说要三十多岁的,为此买归。”
俞大成便叫领来看时,却是那个?原来就是他继娶的孙氏,俞大成见了,骇然便问那朋友道:“这个人从何处得来?”
原来孙氏见丈夫出外不归,受不得孤衾独枕的凄凉,久思改嫁,却碍着那贞烈的丫头,不好意思。自从设计卖了惠兰,他就回家和父母亲商量要嫁人。那孙九和一面去寻亲事,一面叫女儿回到俞家,变卖田产。却得俞家族中不依,只收拾了些手头的东西,约来有千金物事,携回母家。
有个重庆客人,在山西做生意,年已七十多岁,断了弦。风闻得孙氏奁资厚实,便来求亲。孙九和初时也嫌他老,不肯。那客人央媒婆去说:“倘成功得来,格外送银五百两,与丈人买果子吃。”
孙九和贪这五百两,便应承了。到得遣嫁时节,又将女儿身畔的千金谋到了手,方才放出门。
客人见他身边一无所有,枉自舍了五百两一尾肥壮的钗鱼,又加上些杂鱼,却钓不起白鱼的影,已自气闷不过。怎当这婆娘反嫌鄙他老,不会风流,终日和他寻事。略有一些不如意,便把投湖上吊的本事。来吓人。
那客人恨极了,欲待发作,却又怕孙九和这老恶物来吵闹。便收拾了行李,带那孙氏回重庆去。在路两日,离太原远了,便也放出毒手,将他朝一顿夜一顿的打,自己老了,没有气力,还要叫底下人替他打。孙氏受不过痛苦,要想寻个自尽,却又被众人管住,不容他做这身分。
看看行到了四川界上,其日正在饭店内拷打,有个河南客人,也在那店里。听见打得刻毒,走来动问,那重庆客人便告诉他缘故。
河南客人道:“既是他嫌憎你老,不情愿跟你,你就打死他,也不管用。不如把他卖与人做了妾,也可消你这口气了。”
重庆客人道:“我是贪了财帛,倒受他家咬那一口的。他人物又不齐整,年纪又是三十开外了,谁要娶这样的妾呢。”
河南客人道:“若是老客果肯卖他做妾,我有个敝友,恰恰要寻三十多岁半老的妾,人物自然也可将就得些的了。只不知道老客要多少身价。”重庆客人道:“难道我还想他身上出豁那五百两头么?他从山西被我打起,打到这里四川,也打得够了,你只把我二十两银子,买了他去罢。”
河南客人便秤银子,付了重庆客人,带孙氏回河南。那河南客人,便是俞大成托他买妾的。
当下俞大成问他,他却不晓得就是俞大成的继妻。把重庆客人说的丑态,备细叙述。
俞大成点头道:“可知道他若遇着个如意君,安心乐意前去,也再不得和我见面的了。”便对孙氏道:“你既来此,跟我这头去,和大奶奶见礼。”
孙氏见了他,一向的丈夫,已自没放那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