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姚芷衡立刻替她按揉太阳穴,冰冷的手指让春芙清醒了一些。
“你脸色这么差?没有休息?”
姚芷衡摇摇头:“我没事。”
春芙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仿佛踩在云端,朝霞从她身上流淌而过。
她艰难握住姚芷衡的手,“别管我了,你快去休息。”
忽然春芙想起了什么,命都不要了似的,挣扎着从床上起身,推着姚芷衡说:“你快……快去知府那里……迟了……就不好了……”
春芙一说完就眼前昏黑,又倒在了床上。
姚芷衡惊呼:“春芙!”
陈照此时却还没走,房外听见动静,连忙赶了进来。
“姚夫人醒了?”
姚芷衡眼泪还在眼眶中打转,拉起春芙的手用力一捏。
“醒了,可人还是不好过。”
春芙躺在床上,没说一句话,只半张着眼睛,一瞬不移地看着姚芷衡。
“看样子,夫人离不得人。可是大人又要去应到。这可麻烦了。”
姚芷衡看春芙难受得直皱眉,心里疼得厉害。
“那该怎么办?”她喃喃道。
春芙向她摇摇头,“你来安州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要为我……耽搁了正事……”
“可是……”
“我有个主意!”陈照打断了姚芷衡:“我去替姚大人给知府大人报信,说姚大人已经到了,只是夫人生病一时走不开,一旦夫人好转立刻来知府大人面前!姚大人就继续照顾夫人。”
“这……”姚芷衡看向他,左右想不出来更好的法子,便同意下来。
待陈照走后,春芙弱弱问道:“为什么他喊我姚夫人啊?”
庆幸现在自己正在生病,不然脸红得一塌糊涂,一准让人看出来。
姚芷衡替她掖掖被角,“我夜里跑出去,遇见陈大哥,不敢在外人面前暴露什么,只好称说我们俩是夫妻。”
“对不起。我不是要占你便宜。以后你回祁梁,我绝对一个字都不往外说。”姚芷衡指天发誓。
春芙眼睛闭起来,且抱着“姚夫人”的假称装作美梦成真吧,等真的回了祁梁,再难熬的日子,有此刻,也能慰藉。
她昏昏沉沉睡过去,身在异乡,心却安稳。
琼华楼近来生意少了一大半,往常宾客满座,现下门可罗雀。
客人走就走吧,瘟神却来了一批又一批,愁得刘妈妈头发都快掉没了。
“哎哟大人,我真的真的已经把玉金枝的里里外外都给您透露干净了!”
刘妈妈皱纹又多了几根:“我老妈子拿今后的生意跟您作保!她就是三岁的时候被人扔来我们楼里的,一直养在我们这。亲近的人只有一个小丫鬟铃铛……不过那小妮子不想接客,那天趁官爷查案溜了!但是她也是个家世清白的,她是她爹为了还赌债卖进来的,都是可查的啊!”
“扔来的?”一位身着泛金铠甲,腰佩长刀的少年问道。
“对,十七年前一个冬天,一打开门就看见了。看见了嘛,就自然捡回来养咯。”
“也就是说玉金枝无父无母?”
“差不多吧,烟花之地的女子,有父母没父母都一样。”
有一小兵将上前回禀:“副统领,经查那逃跑的丫鬟母亲早亡,父亲赌博欠债,三年前落水失足也死了。”
郁舟手握刀柄,来回踱步,审查琼华楼。
线索断了。
如果玉金枝只是孤女,那玉佩的来源便无从可查。如今圣上疑心已起,若不想法子交差,恐怕问罪郁府。
正思量着,楼外突然一阵响动。
“金吾卫在此,闲杂人等退避。”
“军爷,我们只是来给姑娘们送香包的。姑娘们在我们这订了货,我们不能不按时叫过来呀。”
“去去去!”
刘妈妈眼前一亮,指着门外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