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桌酒席请他们来话别,怎么样?”
符郎说:“你的事,州里的人都知道,也没什么可隐讳的,摆桌酒席有什么不可!”于是,春娘就在胜会寺设了酒宴,邀请了杨氏夫妇及妓院的十几个姐妹。酒喝到高兴处,一个名叫李英的妓一女突然拉着春娘的手对她说:“姐姐今天置身青云之上,而我还沉沦于粪土之中,没有出头的日期。”说完,就放声痛哭,春娘见她哭得凄凄惨惨,心里也不是滋味,便也跟着哭了起来。这李英在妓院中与春娘齐名,其歌舞技艺都是春娘教她的,俩人关系最好,平时以姐妹相称。春娘很了解李英,知道她针线活做得好,而且又有从良的打算,便说道:司户正缺一位作“针线活”的人,你如果愿意,我可以跟他商量,只是平日里我们姐妹身分相当,现在怎么能居于我之下呢?”李英说:“我在众姐妹中,总是比你差一些,况且现在更是天壤之别,我怎么能不愿意呢?如果姐姐能帮助我从罗网中解脱出去,那真是功德无量的事,我今生来世都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假如司户身边要有一个做“针线活”的人,我去了,岂不比生人要好?咱们姐妹相知很深,绝不会有什么麻烦。”散宴后,春娘回到了家中,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符郎,符郎一听,连连摇头拒绝说:“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从妓院中弄出来,怎么能再来一个!”可是后来李英又不断地派人来催促,符郎无奈,只好厚着脸皮来找太守恳求。太守一听笑了,说:“你这是想一箭双雕埃我再成全你一回,来赎以前我对春娘不恭之罪。”
后来,符郎带着春娘、李英回到了临安。公婆见了春娘,相对痛哭。随之,他们又问符郎李英是怎么回事,符郎如实地告诉了父母。父母听后很不高兴地责备儿子说:“春娘是我们家的至亲骨肉,流落他乡,且又与你订有婚约,我们把她解救回来,是理所应当的。可是你又把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从妓院里领回家,这是不应该的。”符郎见父母责怪他,很惶恐,便想让李英改嫁。但住了一段时间之后,符郎的母亲见李英性格柔顺,做事利落勤快,竟喜欢上了她,便让她留了下来。一年后,李英生了个男孩,春娘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来看护他,符郎给他取名为飞英,字腾实。
等符郎全州司户任满后,又做过郡令县丞,每当他办事不如上司意,上司要责怪他时,一听说邢春娘和李英的事,上司就原谅了他,因为他们认为他懂得义礼。
宋高宗绍兴二十五年,符郎从夔州副太守的职位上退了下来,寄居在武陵。邢春娘和李英都在他的身边,每当对士大夫们谈起自己的家世,对邢、李二人的身世从不隐讳,人们都称赞他这是义举。
雄已将雌胡不知
《情史类略》:明宣宗宣德年间,在运河边的西河务镇上住着一对刘氏老夫妇,两人开了一家小酒馆,生活上可称得上小康之家,但有一点不尽人意,老两口六十多岁了,还没个孩子。
一个冬日里,下了一天的大雪,傍晚时分有一老一少父子俩来酒馆投宿,那少年模样俊秀。据老者自己介绍,姓方,本是京城禁卫军中的士卒,他的儿子乳名申儿,今年十二岁,他们父子是要回山东济宁老家,现在天下大雪,无法行走,不得不来这里借宿。刘公听后就让他们住了下来,还用酒食招待他们。
不料方公年迈体弱,在路上又受了些风寒,当天夜里就病倒了。申儿想为父亲请个郎中诊治,但盘缠已用完,拿不出钱来,申儿急得直哭。刘公见此情景,安慰了申儿几句,便亲自到镇上请来郎中,为方公把脉。方公吃了郎中开的药,并不见好,过了没几天,便死了。刘公为他置办了棺木,把他安葬在屋后的空地上。安葬了方公,刘公对申儿说:“我本想让你回乡找个亲戚把你父亲的棺柩运回山东老家,但又觉得你年纪太小,不方便,所以让你暂时在我家住着,等有人往济宁府走时你再一块回去怎么样?”申儿听了刘公的话,嗵地一声跪在了地上,哭着说:“您老对我们父子的恩德,我今生来世都报答不尽,怎么能说离去的话,正好您老没有孩子,如果您不嫌弃,就让我作您的儿子吧!”刘公夫妇早有收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