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中(3 / 4)

隋唐嘉话 笔记小说 6296 字 1个月前

见贬,坎轲以至于终矣。

薛中书元超谓所亲曰:“吾不才,富贵过分,然平生有三恨:始不以进士擢第,不得娶五姓女,不得修国史。”

有患应声病者,问医官苏澄,云:“自古无此方。今吾所撰《本草》,网罗天下药物,亦谓尽矣。试将读之,应有所觉。”其人每发一声,腹中辄应,唯至一药,再三无声。过至他药,复应如初。澄因为处方,以此药为主,其病自除。

杨弘武为司戎少常伯,高宗谓之:“某人何因辄受此职”对曰:“臣妻韦氏性刚悍,昨以此人见嘱。臣若不从,恐有后患。”帝嘉其不隐,笑而遣之。

尚书承庆,总章初考内外官。有一官督运,遭风失米,卢考之曰:“监运损粮,考中下。”其人容止自若,无一言而退。卢重其雅量,改注曰:“非力所及,考中中。”既无喜容,亦无愧词。又改注曰:“宠辱不惊,考中上。”

司稼卿梁孝仁,高宗时造蓬莱宫,诸庭院列树白杨。将军契苾何力,铁勒之渠率也,于宫中纵观。孝仁指白杨曰:“此木易长,三数年间宫中可得阴映。”

何力一无所应,但诵古诗云:“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意谓此是冢墓间木,非宫中所宜种。孝仁遽令拔去,更树梧桐也。

许高阳敬宗,奏流其子昂于岭南。及敬宗死,博士袁思古议谥曰”缪”,昂子彦伯于众中将击之,袁曰:“今为贤尊报仇,何为反怒”彦伯惭而止。

李义府既居荣宠,葬其父祖,自京至于一原七十余里,役者相继。始国家以来,人臣丧事之盛,所未有也。

京城东有冢极高大,俗谓吕不韦冢,以其锐上,亦谓之尖冢。咸亨初,布政坊法海寺有英禅师,言见鬼物,云:“秦庄襄王过其舍求食,自言是其冢,而后代人妄云不韦也。”

秘书少监崔行功,未得五品前,忽有鸲鹆衔一物入其堂,置案上而去,乃鱼袋钩铁,不数日而加大夫。

刘仁轨为左仆射,戴至德为右仆射,人皆多刘而鄙戴。有老妇陈牒,至德方欲下笔,老妇问左右曰:“此刘仆射、戴仆射”曰:“戴仆射。”因急就前曰:“此是不解事仆射,却将牒来。”至德笑令授之。戴仆射在职无异迹,当朝似不能言,及薨,高宗叹曰:“自吾丧至德,无可复闻。当其在时,事有不是者,未尝放我过。”因索其前后所陈章奏盈箧,阅而流涕,朝廷始追重之。

高宗乳母卢,本滑州总管杜才干妻。才干以谋逆诛,故卢没入于宫中。帝既即位,封燕国夫人,品第一。卢既藉恩宠,屡诉才干枉见构陷。帝曰:“此先朝时事,朕安敢追更先朝之事。”卒不许。及卢以亡,复请与才干合葬,帝以获罪先期,亦不许之。

高宗承贞观之后,天下无事。上官侍郎仪独持国政,尝凌晨入朝,巡洛水堤,步月徐辔,咏诗云:“脉脉广川流,驱马历长洲。鹊飞山月晓,蝉噪野风秋。”音韵清亮,群公望之,犹神仙焉。

高宗时,司农欲以冬藏欲以冬藏余菜,卖之百姓,以墨敕示仆射苏良嗣,判曰:“昔公仪相鲁,犹拔去园葵,况临御万邦,而贩蔬鬻菜。”事竟不行。

杨汴州德干,高宗朝为万年令。有宦官恃贵宠,放鹞不避人禾稼,德干擒而杖之二十,悉拔去繇头。宦者涕泣袒背以示于帝,帝曰:“你情知此汉狞,何须犯他百姓”竟不之问。

高宗朝,以太原王、范阳卢、荥阳郑、清河博陵二崔、陇西赵郡二李等七姓,恃其族望,耻与他姓为婚,乃禁其自姻娶。于是不敢复行婚礼,密装饰其女以送夫家。

贾嘉隐年七岁,以神童召见。时长孙太尉无忌、徐司空绩于朝堂立语。徐戏之曰:“吾所倚者何树”曰:“松树。”徐曰:“此槐也,何得言松”嘉隐云:“以公配木,何得非松。”长孙复问:“吾所倚何树”曰:“槐树。”公曰:“汝不能复矫对耶?”嘉隐曰:“何烦矫对,但取其以鬼对木耳。年十一二,贞观年被举,虽有俊辩,仪容丑陋。尝在朝堂取进止,朝堂官退朝并出,俱来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