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二(19 / 32)

俗话倾谈 笔记小说 56470 字 2个月前

许在此居丧。”亚悌归家,垂头而叹。

好人难做好人难,难处之中忍一番。

要做神仙先受劫,几经磨练脱尘凡。

亚义既受重伤,不能饮食,眠在床上,叫痛难当。亚仁代禀告官,又告其不为庶母着服,官即出差,去捉亚孝兄弟,又要亚悌到案秉公。亚孝等慌起来,避藏密处,缩在房间阁上,隐伏缸中。

恃恶何须密隐藏,只因曾打在公堂。

虽然口硬心犹软,不若藏身在瓮缸。

亚悌因被殴之故,头面损伤,眼痕肿黑,难以到官门对答。因作一张状词,禀覆太爷,哀求止息,免受吊审牵连。官顺其情,遂消此案。亚孝等出来村前,又洋洋得意矣。亚悌埋的跌打丸散瘀药、木耳、煮酒,送与亚义饮之、食之、搽之、敷之。一日之间,伤痕好了。因此一告也,亚孝因之与仁、义仇恨更深。

仁、义皆幼弱,常时要受亚孝兄弟欺凌,遭其毒打,仁、义怨亚悌曰:“人皆有兄弟,我独无!”盖嫌其唔来帮打也。亚悌曰:“此两句说话,在我身份极合,非细佬之言也。”因力劝仁、义要低头顺受,而仁、义不从,劝亚孝等要平心为好,而亚孝不听。亚悌自知难以劝化,遂关埋门、带银钱、携妻子往别处安居。迁去一处地方,叫做义堂,离家有五十余里,免得日见打闹,而多添烦恼也。

带妻携子往他方,别作生涯自主张。

兄弟是非难到耳,清风明月一炉香。

亚悌在家,虽然唔帮助仁、义,亚孝兄弟依然畏忌三分。见亚悌迁居,自后些少不平,兄弟登门打架,拳头奋起,就将仁、义毒打一常仁、义两个,自知年纪尚轻,唔系佢敌手,欲喊胞兄,而亚悌相离得远,大呼天地而鬼神诈作唔知。左想右想,料得终难与抗,于是无事之时,闭门抱膝,似避黄蜂之刺,如妨颠狗之追。出则怀刃在身,提防不测,若使他来打我,便当刀向面前,绝路穷途,岂肯甘为罢手。

今人称父之契仔者,叫为兰兄兰弟,意气颇相亲爱,恩情似胜交游。以父所契者尚作为亲,何况我父所生者,岂可作为仇敌?世人心意,日望生儿,生得一子,珍之宝之,而犹有虑曰:“可惜独得一个,若生多三两个,就系有人欺佢,佢有几兄弟拍手帮扶,唔驶被人作佢熟肉。”今者曾恭禹生仔一两个矣,再生至三四个矣,又生至五六个矣,唔慌人来欺你个班仔矣。何以人唔欺你,乜你自家欺自家,是当日生多几个兄弟,实系生多几个对头也。生多几对手足,实系生多几对刀枪也。执刀枪以杀贼,不闻执刀枪自斩手足也。家养几只狗仔,尚见其同眠共食,情趣依依,即使分卖邻家,东一只、西一只,未必东之狗仔,登门寻西之狗仔来打也。今亚孝兄弟,与仁、义为仇,不但登门要打他,即路上相逢亦打他。就系席上饮酒讲起亚仁、亚义火忿起来,想放落酒杯,即时去打他。

至于睡在床上,想起亚仁、亚义,心怀不服,就拍起枕头,终须要打他。要打到佢眼肿,打到佢头穿,打到佢血流,打到佢骨软,要佢喊救命,要佢怕亚哥,要佢伏眠在地,要佢唔出得门,而我气平矣,而我神爽矣,而周身安乐矣。嗟嗟,孔怀兄弟,不是他人。

回想父母生仔,提携保护,宝如金玉,岂作泥沙。见仔跌倒在地,忙忙抱起,摩弄一番,与笑与言,忧其惊吓。有时见仔不合,微恼于心,咒骂啸哺,未肯即执棍打,就打几下,尚且从轻,仔之肉未有伤痕,而父母之心痛不了矣。何也?仔之身,父母血肉分来也。

今亚孝之毒打仁、义,非打细佬而实打父母也。仁、义之怀刃于身,非斩亚哥而实斩父母也。既不念父母之心,大伤父母之体,问你清明拜祭,上到坟头,整成恭敬奉承,奠酒三杯,礼行九叩,犹且自赞叹曰:“祖宗有福,发出咁多人。”谁不知家运该衰,然后出得你个班无用子也。此等兄弟,猪狗不如。

又说曾恭禹,结发原婚所生之子,名叫亚成,在贼中逃出,带一个老婆归来。亚孝兄弟,以家产久分,聚谋三日,竟无安置之方。亚成无所倚赖,仁、义两个就留在家,酒肉供奉。亚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