耨。较之看风流的戏文,奚啻万倍呀!佛也动心。有《点绛唇》一阕为证:
轻解绡裙,小怜玉体横陈夜。脸晕潮红,不禁双鬟卸。活现春宫,颠倒谁能画。娇羞怕,香魂欲化,滚滚情波泻。
公子要动赛儿的心,越逞一精一神,如玉兔捣玄霜,务要捣个烂熟。翠云喉中喘嘶,若小儿啼咽之声,已是晕去,公子才放他起来。云鬓鬟松,好像害了病的,软软的那步出去。赛儿心上想,男女一一婬一一浪是这样的,怪道神仙一落尘凡,便为色欲所迷,我若非鲍太太,也就不免动心。下得床来,公子已向前抱祝赛儿正容道:“天色将明,不可多事。自后你只与丫鬟们如此快活,却不是好!”又念与公子做夫妻一场,不可使之堕落,惟有时时点醒他学道。公子厌闻其语,因想起柳烟儿来:若得娶他回家,与夫人同床而睡,便可以化了贞性。
也是机缘有凑。正值中秋佳节,步出门首,见个小厮在那里探头探脑。公子看时,认得是柳烟儿家里小二。那小厮一见公子,就扒在地下磕头,说:“姐姐已迁到这里北门外:叫我来请公子。”公子道:“今日是我与夫人的寿诞,过了就来。”小二道:“姐姐思想得苦,不要失信。”小二去了。么子自忖道:“我这里才念他,他却已到蒲台了,真个有志气,我如今娶他是稳不过的。”是夜家宴,赛儿与公子举案齐眉,互相把盏称寿。宴毕之后,又与公子同坐中庭,清谈玩月,公子道:“消受这个清福,也是神仙。”赛儿又乘机劝道:“公子何不同我修道,学他兰岩夫妇,一齐化鹤升天,岂不长享此福?”公子笑道:“神仙就是这般冷静,只好偶一为之。如纯一陽一子尚不能禁熬,还去寻着白牡丹来消遣,何况凡人。夫人太没兴,我还要寻个高兴的来奉陪奉陪哩。”夫人道:“十二金钗,总由着你。若有了个得意的,我与公子但居夫妇之名,竟做个闺门朋友何如?”公子笑道:“且有了再相商,今已夜半,不可虚度我二人华诞。”遂携了赛儿之手,同进兰房,要行云雨。赛儿无奈,只得略为绸缪。
清晨,公子与赛儿说要出城去会个朋友,今晚未必归家,也不叫人跟随,独自寻到柳妓寓所。柳烟一见公子,如从天降,喜到极处,返无片语。酒肴是备好的,摆将上来,唯有快饮以助酣战。原来柳烟曾有一胡僧嫖过,教他采一陽一补一陰一之术。其玄牝奥窍,可以含吐开阖。前在济宁,不道公子是个宿敌,未曾用得。今日要一显伎俩,七纵七擒,以坚公子娶他的意。其术有三种,一曰锁一陽一,二曰攫一陽一,三曰吸一陽一。锁者,制之以机,如以含桃饵,猴儿来偷,猝然锁住以驯之,令其屈服。攫者,诱之以诀,如以燕脯饵骊龙,因其善嗜之际,而攫取其珠也。吸者,感之以气,如磁之铁,有自然相感之理,唯出一法,则有丹药以助之,锁而不伏者,则用揽攫,而不获者,则用吸。而用吸之法,又必须先锁而后攫,攫而后吸,纵使仙真,亦不能脱其牢笼者。
柳烟次第施展出来,于第一夜先用锁一陽一之法,奈浊个通灵的弥猴,不但锁之不住,而且桃之华芷,悉为蹂躏。第二夜,用攫一陽一之法,那毒龙势猛,翻波跳浪,竟不能测其珠之所在。至第三夜,则用吸一陽一。先锁后攫,到得用吸,乃是一陰一一陽一倒置的,柳烟乘公子前茅锐尽之后,接以后劲奇兵,围诸垓心,其间两窍相投,用气一吸,公子大叫“快哉乐杀”,元一精一狂奔如泉涌,竟死在牡丹花下了。柳烟知是走一陽一,原有个接气回一陽一之法,无奈倒坐在公子腹上,法不能用,操手以看其毙。起身来,呆呆的坐着。好个柳烟儿,竟有机智!时天色将明,忙忙的梳妆了,对龟子鸨母说:“我同小二到唐宅上自首去,你略停一会报知地方。”
赛儿正因公子三日不归,心上猜疑不定,忽门上传禀:“有个女人要见夫人,说报公子信的。”即教传进。赛儿一见是个妖物,知道公子有些凶兆了,遂问:“你是何人?报何信息?”柳烟道:“婢子原是妓一女,在济宁接客,与公子往来四载。近日寄信来唤婢子,所以到此。”就把公子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