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种玉,烈女磨笄;言听蔡诞,约信安期。见祝融之降崇,闻鸑鷟之鸣岐。复闻马援壶头,羊公岘首。挹少室之石膏,饮洞庭之美酒。又若望朝霞于赤岸,视黄石于谷城。虽阳岐之能买,岂北邙之可平。陈音以之而立号,张嵊因之而得名。云气或成于宫阙,风雨曾避于崤陵。与夫少室登仙之台,句曲华阳之洞,燕然勒铭,祁连作家。或功伐攸彰,或灵仙所重。卓哉骊山,称雄禹贡。宁若过之而身热,经之而头痛。徒为患于蛮貊,而无资于财用。
王神姑看不尽的景致,贪看了一会,猛然间想起来:“我为着师父救命而来,岂是杜甫游春的故事?”即时手持一炷信香,口念祖师尊号,三步一拜,拜上山去。日出的时候拜起,拜到日西,还不曾看见一些下落。日西的时候又拜起,拜到明日个天亮,还不曾看见些动静,一连拜了两日两夜,还饶着是个仙体。你说这个山高也不高?直到第三日天早,却才看见一所红门儿。王神姑心里想道:“这却是个仙家的气象了。”起头一看,只见门上直竖着一个小小的牌匾儿,匾上写着“碧云洞”三个字。王神姑却晓得是个天上无双府,山中第一家,跌倒个头只是拜。脚儿跪着,口儿叫着,头儿磕着,一上手就磕了千百个头。
只听见一个小娃子走得响,口里说道:“是那里一阵生人的气哩?”王神姑听见有个人讲话,不胜之喜,抬起头来一瞧,只见是一个穿青的小道童儿。王神姑站起来,朝着他行一个礼,说道:“弟子借问一声。”道童道:“借问甚么?”王神姑说道:“宝山可是个万里骊山么?”道童说道:“我这个山天下有一无二便是骊山。”王神姑道:“洞里可是个治世的祖师么?”道童道:“自从盘古以后,那里又有两个治世祖师?此中便是。你问我的祖师怎么?”王神姑道:“弟子是甲龙山飞龙洞火母元君差下来的。”道童道:“来此何干?”王神姑道:“特请你们祖师下山去走一走。”道童道:“他有个甚么事,请我祖师下山去走一走?”王神姑道:“他如今受了覆盆之难,特请祖师去救拔他一番。”道童道:“他是我祖师甚么人?敢请我祖师去救。”王神姑道:“他也是你祖师位下班头,掌教的第一位大徒弟。”道童道:“你这话讲差了。我祖师只有两位徒弟,大的叫做金莲道长,小的叫做白莲道长。并不曾晓得有个甚么徒弟叫做火母,住在甚么甲龙山火龙洞。你这个话却不讲差了?”王神姑道:“弟子甲龙山来到宝山,有十四五万里的路,岂有个错来之理!”道童道:“这虽不错来,我祖师位下却没有这等的徒弟。”王神姑道:“有。”道童道:“没有。”
道犹未了,只见又走出一个穿红的道童来,王神姑连忙的朝着他行个礼。那道童还个礼,说道:“尊处何来?”王神姑道:“弟子是甲龙山飞龙洞火母元君差下来的。”穿青的道童说道:“此一位尊处说他火母是我们祖师的大徒弟。凭你说,可有这个徒弟么?”穿红的道:“我和你那里晓得他。”穿青的道:“岂可就不晓得些儿?”穿红的道:“我和你来到这里,不过七八百年,那晓得他的前缘后故。”王神姑道:“这如今只求二位进去通报一声就是。”穿青的道:“我们不晓得你的来历,你怎么和他调牙确齿,惹他站在这里。倘或他的身上有些不洁净处,明日祖师晓得,却归罪于谁?”穿青的道童恼起来,把个两只手叉住王神姑,连说道:“你去罢,你去罢!不要在这里歪事缠。”王神姑不肯去。穿红的道:“我们这里有个规矩,彼此是我的祖师的班辈,往来具一个柬帖。下一辈的往来,具一个禀贴。再下一辈的,不敢具贴,当面口禀。你今日又不是具贴,又不是口禀,叫我们怎么通报?你不如再去问个详细来。”王神姑心里想道:“饶我借了一个仙体,还来了这几日,教我再去,却到几时再来?却不坑死我师父也!”一会儿心上恼将起来。不觉的放声大哭。
这一哭不至紧,早已惊动了里面祖师。祖师叫过金莲道长来,吩咐他到洞门外看是个甚么人哭。金莲道长走出洞门外来,问了王神姑一个详细,顺复祖师。祖师把个头来点了两点。金莲道长禀说道:“火母原是师父几时的徒弟?”祖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