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凤仙斩金角大仙国师点大仙本相(4 / 5)

?”黄凤仙道:“有头没尾、没手没脚的金角大仙。那有头有尾、有手有脚的是金丝犬。”二位元帅嗄上一声,说道:“原来这个诛斩贼道,狗也不如。”

道犹未了,旗牌官报说道:“天师、国师来拜。”相见礼毕,刚坐下,天师问道:“这个头是那个的?”元帅道:“今日黄凤仙力战成功,这个头就是金角大仙的。”天师叹上一声,说道:“这畜生自称金角大仙,今日做到这个田地,是我玄门之玷!”国师道:“阿弥陀佛!这个孽畜那是你玄门中人?”天师道:“怎见得不是贫道玄门中人?”国师道:“你还不信来,我取过他的文身来你瞧着。”天师道:“国师肯见教时,贫道大幸。”国师道:“请过唐状元来。”

即时就是唐状元帐前相见,国师道:“你拿的《金刚经》放在那里?”唐状元道:“承国师老爷佛旨,已曾放在金角大仙的颈脖子上。”国师道:“其后何如?”唐状元道:“放了《金刚经》之后,那个文身即时变成一个土堆。一会儿,又变成一个山岭,故此金角大仙再没去寻处。”国师道:“你还去取转经来,”唐状元道:“已经是个高山峻岭,怎么又得他出来?”国师道:“这个不妨得,你拿出手来。”唐状元伸出只手。国师拿起九环锡杖,写个“土”字,放在他手掌心里,吩咐道:“你仔细拿着这个字,一直走到山岭之前,放开手掌来,你就望本营里跑。”

唐状元遵命而行。走到山岭之前,刚刚的放开个手掌心来,只听得划喇一声响,狠似天崩地塌一般。唐状元领了国师严命,不敢有违,一径望本营里跑。未及看见元帅,只见阶下已自横担着一只野牛,毛撑撑的。及至回复元帅,只见九环锡杖杖头上横担着一部《金刚经》。唐状元吓得毛辣骨酥,不得作声。天师道:“那野牛是那里来的?”国师道:“这野牛就是金角大仙的身子。”国师道:“头也不是人的。”天师道:“见教一番如何?”国师道:“这个不难。”即时吩咐取过一碗无根水来。取过水来,照着那个头一喷。只一声响,就变出一个牛头来,两只长角金幌幌的。国师道:“这却不是个金角大仙!这等一个畜生,混入玄门中,何足为玄门之玷!”天师满口称谢。二位元帅说道:“这个牛精自称金角大仙,果真的有双牛角。”只因这个故事传到如今,都骂人做牛鼻子道士,却是有个来历。

却说元帅请问国师:“这两个尸首怎么处他?”国师道:“都宜以礼埋之。但金丝犬坟上竖一块石碑,镌着‘义犬’两个字。要见得人之不可不如狗。”后人感此,做一篇《病狗赋》,录之为证。赋曰:

狗病狗病由何苦?狗病只因护家主;昼夜不眠防贼来,贼闻狗声不登户;护得主人金与银,护得主人命与身;一朝老来狗生病,却将卖与屠狗人。狗见卖与屠人宰,声叫主人全不睬;回头又顾主人门,还有恋主心肠在。呜呼!狗带皮毛人带血,狗行仁义人行杀。狗皮里面有人心,人有兽心安可察?呜呼!世上人情不如狗,人情不似狗情久。人见人贫渐渐疏,狗见人贫常相守。有钱莫交无义人,有饭且养看家狗。

元帅纪功颁赏,不在话下。

却说银角大仙听知道金角大仙战败而死,吓得如醉如痴,不省人事。鹿皮大仙再三劝解,说道:“死者不可复生,生者岂可寻死?我和你不如丢了这山头,再到别处寻一个洞天福地,安闲自在去罢。”银角大仙说道:“今日也说南船上有个金和尚、张道士,明日也说南船上有个金和尚、张道士,把这两个人看做生铁拐、活洞宾,不敢惹他。到今经半月有余,不曾看见他两个放的半个屁。倒反被这等一个泼妇人,连赢我们这些阵数,费了我们多少精神?用了我们多少计策?今日算到这个田地,我岂肯干休罢了!况且杀兄之仇,不共日月!我明日定要与他决一个高低。”鹿皮大仙说道:“我们这如今又不是前番的谱子?怎么不是前番的谱子?前番他初见我们之时,还只说我是个上界真仙,纵有些小疑惑,终久不能自决。这如今捞翻了师兄,已自看得针穿纸过的。我和你又把旧谱子来行,只怕就有差错。”银角大仙道:“这个话说得有理。”只是我也曾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