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愿抚之。此皆仆妇毙儿,悔何及乎?”倚墓而泣,已历半月。是夜更深,赤雾呼雷劈开孩墓,暴其躯于荒野,遣群鹤展翅覆之。次日,荣庆妻率丫结数人,又临墓所献果品之属。刚至其地,群鹤飞鸣,乳孩呱呱。丫结惊而近视曰:“公子生矣。”荣庆妻喜出望外,急抱归去。李翁恐为家害,令居异地。候至数月,无异常孩,始命归来,同居一室。竟至七八载未尝出一语焉。李翁以为哑也,更其名曰三缄。三缄乐观书史,日夜不倦。翁借其哑不能言,为之广积阴功,以祈神佑。祈祷甚久,毫无应验,已置诸度外矣。
是岁李翁七秩虚度,遍辞宾客,以酒燕之费为寒衣之施。打算得宜。衣始施余,门外来一老道,鸣木鱼唱偈。李翁迓入,食以斋供。食已,询及龙孙,翁以哑不能言为终身恨。老道曰:“是何足忧?今夜命彼同吾一室,明晨即能言矣。”李翁如命。老道于人静候,私谓三缄曰:“尔何不言??三缄曰:“言恐必死。”老道曰:“向之言太早耳,今其时矣。”李翁闻之,悉入室,喜曰:“孙能言耶?”珍奇不意见,遂命家人厚备礼仪以谢老道。老道曰:“谢吾不受。他年如许尔孙与吾结冰水之缘,其愿足矣。”言罢,飘然而去。
李翁于是命子荣庆聘请名士,以训三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