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锦缎一般,动作花里胡哨,却看不见血迹迸出的腥艳,听不到筋骨断裂的声响。
李嬷嬷装模作样地趴在矮凳上,嘴里“哎呦哎呦”地叫,脸上也无汗水,也无痛色。
谢知方咬了咬牙根,皮笑肉不笑地道:“点墨,董姨娘若知你这般孝顺,必定愿意将你调到她院子里伺候,不如爷去帮你说说情?”
点墨被他唬了一跳,手下一时失了轻重,打得李嬷嬷惨叫一声,老胳膊老腿不住颤抖。
点墨强笑道:“少爷这是怎么话说的?小的已是用了吃奶的力气,绝不敢随意糊弄老爷,还请少爷莫要取笑。”他虽然暗中收了董姨娘的贿赂,可那位肚子里的是哥儿是姐儿还不好说,即便真是个哥儿,又哪里敌得过谢知方这样占着嫡出的金贵身份?自然明白孰轻孰重。
谢知方抢过板子,将点墨搡到一边,往手心里哈了两口气预热,呼喝一声,“砰”的一板砸下来,李嬷嬷当时就冷汗连连,说不出话。
点墨也被他忽然流露出的悍匪之气吓得发抖,却听见俊俏的小少爷笑嘻嘻说了句:“点墨,好好学着,这才叫吃奶的力气。”
谢知方面上挂着笑,手下却毫不留情,将今日里的担惊受怕和憋屈窝火尽数发泄在李嬷嬷身上,不过十板子下来,老妇人已是血肉模糊,有出气没进气。
他存着打死这老刁奴的念头,一下重似一下,将板子舞得虎虎生风,神威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