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有所指地往她下身看,谢知真羞红了脸,因着理亏,也不好啐他的,只得软软地攀着宽阔的肩膀,细嚼慢咽着,又被他用嘴哺过来一口冰凉沁甜的绿豆汤,全无招架之力。
一夜颠鸾倒凤,自不必说。
第二日早上,谢知真远远瞧着几十名人高马大的将士如同挑拣货物一般,选了中意的女子,对弟弟千恩万谢,成双结对而去,心中不胜唏嘘。
世人多盲婚哑嫁,乱世之中,人命与草芥更是没甚么两样,能如她这般与夫君知根知底,彼此敬爱,两个人安安生生过日子的,已经是不错的运气。
这样想来,除去乱伦一事不提,她实在没甚么好挑剔的。
谢知方怕她心里不喜欢,三两步急匆匆走过来,低声解释道:“姐姐莫要怪我行事粗暴,他们都是年轻力壮之人,也有功名在身,我已交待过,领回去须得以正妻之位相待,不许殴打辱骂,不许转送他人。那些女奴们也是千肯万肯的,伺候一个男人,总比在教坊里供许多人淫辱强得多罢?”
若是换做以前,他行事不拘小节,哪里想得到这许多?
还是娶了她之后,他自省之前杀伐太重,生怕损了寿元和运气,减了和她做夫妻的辰光,这才有了行善积德的念头。
谢知真不是求全责备、不通庶务之人,闻言暗暗点头,柔声道:“都是可怜人,你以后多看顾些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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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回 蛇头揩痒奇女子,虎口拔牙勇巾帼(双更第一更)
南疆土司献上请罪书,自陈将归附于我朝,岁岁纳贡,俯首称臣。
为表诚心,他将两个儿子留在长安做质子,又将素有艳名的幼女桑伊献于御前。
今上并非耽于女色之人,见那少女生得艳冶非常,颇具异域风情,身子也丰腴妖娆,却不为所动,转手将她赐予年逾五十的五王爷为妾。
少女配老翁,红妆对白发,这可真是“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了。
这五王爷乃是先皇同胞兄弟,在朝中树大根深,拥趸无数,性情又跋扈傲慢,便是专好给人找不自在的言官们,遇到他也要绕着走。
新皇登基这数月,他为了立威,屡次示意手下暗中使绊子,使陛下处处掣肘不说,还怂恿着一群老臣和根基未稳的新贵在朝会上吵得不可开交,自己在一旁作壁上观。
眼见陛下不仅没有怪罪,反而赏了个美娇娘下来,他越发得意,只当是年轻后生没见过甚么世面,大摇大摆地收了,当晚便给人开了脸。
那桑伊在南疆野生野长,生就一副泼辣的脾气,本不是善与之辈,这会儿被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破了身子,碍着形势不如人,只得咬牙隐忍。
她勉强着自己闭上眼睛,将对方想象成少年郎,将将起了几分淫兴,五王爷却又一泄如注,吊得不上不下,当即把这一切不幸的源头谢知方恨到了骨子里。
桑伊使尽浑身解数,将五王爷勾得神魂颠倒,夜夜宿在她房里,短短半月下来,整个王府竟不知有王妃,人人对她言听计从。
耳听得周大将军爱妻如命,将夫人妥妥帖帖地藏在家中,见人一面难如登天,又打听得三日后的清凉宴上,因着皇后娘娘有召,谢知真必会出席,桑伊念头一转,计上心来。
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
剜去他的心头肉,沥了他的心间血,教他生不如死,却又无可奈何,方能一解她心头之恨。
桑伊主意已定,当夜便趁着五王爷鼾声如雷,穿着件薄透的纱衣,一路穿花拂柳,叩窗推门,爬到了世子的床上。
这世子姓季名思明,二十岁上年纪,长了副仪表堂堂的好相貌,却是位风月老手,色中饿鬼。
他对来自异域的小娘垂涎多时,只恨找不到机会下手,这会儿见她送上门来,哪有不吃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