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果然名不虚传,快请坐。”

虽为阶下囚,扎儿台却毫无萎靡之气,反而用放肆的眼神在殿中扫了一圈,直勾勾地盯着矜贵优雅的皇后娘娘看了好几眼,方才漫不经心问道:“周昱呢?”

眼见齐元娘被他看得有些难堪,季温珹心中泛起薄怒,强压着情绪道:“周将军身体有恙,并不在场,皇子请坐,尝一尝我们中原有名的兰陵醉。”

明录见扎儿台实在傲慢,掐着公鸭嗓道:“咱们陛下深仁厚泽,这才对皇子百般优待,皇子不可得寸进尺,忘了自己的身份。”

扎儿台目如鹰隼,锁住儒雅斯文的年轻男子,满脸不屑,桀桀笑道:“中原的好男儿,我只认两个,一个是死在我手中的谢知方,另一个就是周昱,其余人等,与妇人无异。”

“若不是有周昱在”他轻蔑地抬手点了点坐在高台上的帝王,“你这样的小白脸,也只配给咱们提提鞋,泄泄火。”

“大胆!”面色铁青的季温珹还没说话,齐元娘便已忍不住,素手重重拍击玉案,喝令左右,“还不把他这张臭嘴堵上,速速拖下去?”

众人如梦方醒,一拥而上,将雄壮的汉子擒获,你拉我拽地往外扯。

“老子只服周昱,你他奶奶的算个什么玩意儿?”扎儿台满脸匪气,破口大骂,“皇后娘娘倒是生得好颜色,若那一日我赢了周昱,你这会儿说不定正给我暖被窝呢,顺带着伺候伺候我几个好兄弟,嘿嘿嘿……”

季温珹气得双手直抖。

满后宫的妃嫔和宫人们乌压压地跪了一地,噤若寒蝉。

齐元娘壮着胆子走过去,轻轻拉他袖子:“陛下莫与奸佞小人一般见识,没得气坏了自己身子……”

恰在这时,一个不长眼色的小太监捧着道折子走进殿中,说道:“陛下,柱国大将军有事禀奏。”

不用打开,季温珹都知道里面写了些甚么。

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恼怒、忧虑、恐惧、难堪一股脑儿爆发出来,他失了心智,抓起御笔在奏折上写了个“准”字,摔到小太监身上,喝道:“让他滚!有多远滚多远!”

得了金口御批,谢知方连夜收拾行李。

他藏的“宝贝”太多,又不许下人乱动,亲力亲为地将一个个箱子抱进马车里,为了避免磕碰,还往缝隙中塞了棉花。